他说:
“这是我第一次把镜头对准亲人,
也是最後一次。”
声音被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浸得发涩。
镜头没有停,
像一场被剪进片尾的长镜头。
08:30,镜头对准手机。
屏幕显示“江聿丞”,
听筒里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:
“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。”
郁燃把听筒贴在耳边,
像在等待一个不会响的打板。
他把手机关机,
像把一句没说出口的再见折进心跳。
镜头扫过手机屏幕,
最後一条微信停在10月12日:
“落地报平安。”
他对着镜头说:
“空号,也是一种答案。”
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,
像一场提前写好的片尾字幕。
10:00,镜头回到旧码头。
废弃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,
像一把被岁月磨钝的剪刀。
郁燃把镜头对准地面水洼,
水洼里倒映出灰色的天空,
像一块没来得及擦干净的银幕。
他把戒指从无名指摘下,
铂金素圈,内侧刻着09。20,
在指根处晃荡,
像一条过大的船锚。
他把戒指放在水洼中央,
戒指在水里晃荡,
像一把不肯落地的句号。
他说:
“戒指遗留,
像一场被剪进片尾的长镜头。”
声音被风吹得发涩,
像一场提前写好的片尾彩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