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?主不明白她的意思:“嗯?为何?”
宁满再次行礼:“请殿下将医馆赐给?我的医师,殷不染。”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她走出王帐的时候还在?想。
殷不染那么想要一间医馆,长公?主失败的话,说?不定这个愿望就实现不了。
宁满回到?营帐时,殷不染还缩在?她床上睡觉。
整个人蜷成一团,紧紧抱着软枕,眉头微蹙,睡得并不安稳。
不知是什?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。
殷不染不爱睡自己的床,偏爱溜到?她的营帐,抢她的床睡。
换作往常,宁满会把她抱回去。
可这次她悄无声息地靠近,想了想,还是没有把人叫醒。
她从怀里摸出一只黑色的、还带着体温的香囊,轻轻放到?殷不染枕边。
她想,此番十死无生。
还给?殷不染,也不算白费了她的心意吧。
拨雪寻春原来有病的竟是她自己!……
宁若缺好?像做了个极长?的梦。
梦里金戈铁马之声?渐消,她忽而抬眸,望进一双温柔眉眼。
秋日的阳光不烈,照在身上暖融融的,清风一吹,就让人想伸个懒腰。
殷不染就坐在茶案边,满头青丝以流云簪半挽,正嗔怪道:“宁满,你?在发什么呆。”
她忽而颦眉,凶巴巴地质问:“手上这伤是怎么来的?快过来,我给你?上药。”
宁若缺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手。
手背一道血痕,并不深,似乎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刮到了。
“”
她默默坐到殷不染对面?,伸出手给她。
殷不染轻哼,从?她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拿出膏药,细细涂抹到伤口上。
那?认真?的表情,像是在对待心爱的珍宝。
清风拂过发丝,茶香氤氲,宁若缺安静极了,甚至不怎么动。
就这样听殷不染嘀咕今年的柿子不甜,抱怨医馆的事情太?多,以及谢谢她送的漂亮衣服和首饰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,流云亦停歇不前。
宁若缺一直盯着殷不染看,看她如瀑的青丝,和她眼中?快要满溢出来的温柔。
或许是视线太?过强烈,殷不染突然伸手将发丝顺至耳后?,眼睫轻颤。
她半是羞涩、半是期待地问:“我好?看吗?”
宁若缺顿了一下,神色复杂:“你?——”
殷不染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却没想宁若缺竟然直接闭上了眼睛,语气有些重:“你?能不能别用这张脸和我说话?”
殷不染愣在当场:“什么?”
宁若缺偏过头,小小声?地解释:“……有点下不去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