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写得那般好,若换作是我,也会投给你的。”姚诗兰挽住她的手臂,语气真诚。
“我的票也会给你。”鱼徽玉莞尔,与好友相视一笑,今日的疼痛与不快都烟消云散。
此次诗宴,孟兰芷一举夺魁,陛下亲赐金令,许她自由出入宫禁。
消息传遍上京,孟兰芷被冠以“大康第一才女”的名头,风光无两,昔日徐清漓这个“上京第一才女”,很快光芒被掩去几分。
皇帝宠爱徐妃,为抚徐妃,特赐珠玉宝冠,以示恩宠。
只是那次诗宴上,衆人不知左相为何只坐镇一轮就离开了。
深夜相府内。
楚灵越打抱不平,“说好为小八助威,你怎的半途就走了?”
“我在与不在,她都会是魁首。”沈朝珏面色沉静。
此次诗宴本就是皇帝设立,由鱼倾衍监行,不论过程如何,最终花落谁家,不过是陛下的意思。即使他不在场,鱼倾衍亦会把控局势。
“你真以为我夺得第一,全靠圣意?纵使没有陛下授意,我照样能拔得头筹。”孟兰芷冷笑一声,看向正在翻阅书卷的青年,“上京文士不过如此,即便是与你对诗,你也未必能胜我。”
“不过赢了一场诗会,便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,我倒看今日写得比你好的比比皆是。”沈朝珏合书起身,不欲多留。
“在你眼里,谁能比过我?徐妃娘娘?”孟兰芷语含讥讽。“还是鱼徽玉?”
第一轮票选,她借由看遍所有人的票,唯独没有沈朝珏的,会是给谁了?
“总之不会是你。”沈朝珏头也不回,步出正堂。
楚灵越见两人一言不合又争执起来,顿感头疼,与孟兰芷道,“你说又惹他做什麽。”
孟兰芷来相府,就从侍从口中打探到,左相今日抱着一个女子进了寝屋。
那个女人会是谁?
沈朝珏步入寝屋,浴後格外早地上榻,锦衾之间隐隐萦绕女子身上的幽兰淡香,若有若无,扰人神思难寐。
历经数月,平远侯的病况逐渐平稳。
从可以下榻,到如今可以上早朝了。
鱼徽玉在府上有时会遇到父亲上下朝的身影。
平远侯在朝堂上露面的机会不多,上朝次数更是寥寥无几,此次在京,上的早朝,比他往年加起来都多。
现下朝野年轻才俊辈出,多是新面孔,各持政见,博弈如棋,攻势激猛凌厉。最令平远侯刮目相看的是左相执掌朝纲之能,确如太师所言,决断有谋,果断深远。
不过平远侯于他,也仅是在政策上有所改观。
见父亲病情好转,鱼徽玉心里自是欢喜,等身体缓过来後,有了精神,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肴。
侯府厨房里,阿瑾跟在鱼徽玉身侧帮着打下手,姑侄二人其乐融融,言笑晏晏。
“阿瑾,帮我拿碗水来。”鱼徽玉正守着炖汤,竈火太旺,锅底快要烧干。
一碗清水递到面前,鱼徽玉伸手去接,指尖触到修长微茧的手指,不像是孩子柔软的手。
鱼徽玉疑惑望去,看到鱼倾衍沉静的连,手上忙碌的动作不由慢下来。
火势太猛,锅中骤然窜起火焰,鱼倾衍眼疾手快地将人往後拉,迅速盖紧木盖,压灭了火苗。
“我的鸽子汤。”鱼徽玉已经嗅到一丝焦糊气味。
方才慢了一步倒水,如今这汤算是白费了功夫。
“此处交给厨子去处置。”鱼倾衍不容置疑,将人带出厨房。
鱼徽玉随他离开厨房,不明所以。
走至厨房外。
一高一低身影相对而立,两张面容俱是清绝,眉目间极为相像。
“不必做了,今日沈朝珏和霍琦会来府上与父亲商议要事,你现在回院里待着,莫要出来了。”鱼倾衍语声平淡。
“他们要来侯府便来,为何要我躲在院里不出?”鱼徽玉秀眉轻蹙,不能理解。
“看来,你倒是盼着能见到沈朝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