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是安抚陆晚亭,说要回府让人去找寻名医为陆晚亭医治。
回到侯府,鱼徽玉就差侍从去办这件事。
侍从却回侯府这几日从各地来了些名医,让鱼徽玉可以去药房问问。
“名医?”鱼徽玉不知此事,想到莫不是父亲的旧疾又犯了。
“小姐,侯爷找您。”小灵拦住鱼徽玉的去路。
“父亲找我所为何事?”鱼徽玉闻言,去了父亲院中。
“侯爷方才旧疾发作,又呕血了,现下急着要见小姐。”小灵急切道。
鱼徽玉步伐加快,担忧父亲的病况。
平远侯院内,多名医师匆匆出入,面色凝重。
鱼徽玉见状,顾不得礼仪,跑进屋内,“父亲!”
“徽玉来了。”平远侯强撑着坐起,鱼徽玉忙上前扶着。
“你们先退下吧。”平远侯摆摆手,示意侍从退下,几个医师左右为难相视一眼,刚想开口,却听平远侯道,“无事先退下吧,本侯有话单独要与小姐说。”
听平远侯开口,侍从们不便再留,纷纷退下。
屋内木门合上,留下父女二人。
鱼徽玉面露忧虑,秀眉紧锁,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袖,见父亲神态疲弱,更是红了眼尾。
“不要哭,爹这不是好好的?”平远侯笑着笑着,怅然道,“你与你娘一样爱哭。”
鱼徽玉闻言再也忍不住,眼泪无声地掉。
“又哭。”平远侯给女儿擦泪,“你阿娘昨夜托梦给我,责备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兄妹三人,我许久没有梦到她了,她在梦里骂我,我也傻呵呵地笑。醒来才发觉她说得对,我没有照顾好你们,让你们兄妹之间生了间隙。以前我性子刚硬,只知道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,从未听你说过自己的想法,就连你的少女心事都不曾好好倾听。若我那时听了你的想法,知晓你的心思,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?”
女儿看似与他相处还算和睦,实则他对她一直不太了解,也没有用心关切她这些年过得怎麽样。就连很多她的习惯,都是从儿子那得知,甚至是沈朝珏这个外人口中知晓。
平远侯问过沈朝珏,问他觉得自己的女儿怎麽样。
在沈朝珏口中,她是一个事事为旁人着想丶从不言半点委屈的傻孩子。
就连一个外人都没有说过她半句不好,倒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常常怪她。
而他病了,女儿收到消息当即从江东赶回,会在他榻前尽心尽力照顾多月。想到这些,平远侯愈发愧疚。
“日後父亲慢慢了解女儿,父亲想知道什麽,女儿都告诉父亲。”鱼徽玉哽咽道。
她从来不想要道歉。
平远侯一笑,“兵符我已经交给沈朝珏,除了要他镇守河山,我还要他答应了我一个条件,就是替我保护好你。若他做不到,我这还有一封书信,军中将士都认我的字迹,届时你可以以此来要回兵符。”
当年他像厌恶张试一样厌恶过沈朝珏这样的出身,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罪臣之後配不上他的女儿,他不曾真正了解过女儿想要什麽,如今与沈朝珏相处过,平远侯觉得沈朝珏是有过人之处,品性也叫人放心。
“父亲,我知道是谁杀了张巍伯伯。”鱼徽玉想到什麽,猛然擡首。
平远侯一愣,还是接着问道。“谁人?”
“定西王府。”鱼徽玉坚定道。
平远侯难以置信,片刻後问,“你是从何得知?”
平远侯脑中闪过一个最可能告诉女儿这些的人。
“此事说来话长。。。。。。”鱼徽玉不知该如何与父亲说,当务之急是让父亲小心,“总而言之,定西王府绝非那麽简单,父亲定要谨慎斟酌。”
鱼徽玉知道父亲与定西王出生入死,但以她接二连三在定西王府遇到的怪事来看,王府之中定是还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只是定西王府这麽做为了什麽?她父亲与定西王是多年挚友,如今却对她父亲的亲随下手,那下一个是要对谁下手。她父亲吗?之後呢?难得是皇帝?
想到此处,鱼徽玉已经慌了神。
可鱼徽玉没想到父亲极为淡定,他还说,“此事我已经知晓了。”
“父亲从何得知?”鱼徽玉迟疑。
“沈朝珏已经与我说了。”平远侯早已知道此事,是在他们三人来侯府的时候,平远侯见识霍琦与沈朝珏比试已见端倪。
後沈朝珏找到他,不光说了兵符,还提及了此事,甚至那时沈朝珏还说让他将徽玉交由他保护。
鱼徽玉听完,思绪万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