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妄原本抱臂站着,此刻从乾坤袖中随意捡了把剑,将剑鞘一横,铛铛两声挡下两镖,第三枚却刁钻地绕至他後心!
台下惊呼。
甜杏跟前的两位女修,已经以袖挡面,不忍直视。
千钧一发之际,邬妄抽出另一只一直隐在袖中的手,指间符箓飞快地燃烧着,随後一道无形屏障骤然浮现,明月镖撞上屏障,竟被反弹回去!
甜杏咧嘴一笑,她就知道!
耳边继续传来声音,“难道现在还有人不知道吗?明玉衡现在之所以这麽厉害,还不是因为她弑兄夺器?”
“也就姬月灵还要包庇她罢了。”
另一人惊呼一声,又捂住嘴,“弑兄?!”
“对啊,难道你真以为洛秦淮是无缘无故暴毙的?真说起来,洛秦淮可才是名正言顺的首席大弟子呢。”
那人不屑道,“你再看明玉衡使的剑,那可是洛秦淮的本命剑,若非杀人夺剑,怎可能驱使?”
擂台上,明玉衡不再试探,剑势骤然凌厉,如霜雪倾泻,每一剑都带着刺骨寒意。
风雪天,就是她手中剑最爱不过的环境。
邬妄同样以剑相迎,两剑相击,火星迸溅。
他的眉宇间难得舒展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极浅的弧度。
邬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出剑了,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。
剑锋划过空气的轻响,对手格挡时传来的震颤,都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痛快。
台下嘈杂的议论声渐渐远去,耳中只剩下双剑相击的清越铮鸣。
邬妄忽然想起年少时第一次执剑的感觉——那种最原始丶最纯粹的喜悦,此刻竟在这天骄台上重新寻得。
他能感觉到明玉衡的剑意同样干净利落,不带半分杂质,她比二十四年前更强了,只是——还不够。
战至酣处,明玉衡突然变招,剑锋一挑,三枚银针自她发间飞射而出!
邬妄剑锋回转,符箓再燃——
气浪翻涌,银针被震飞,但明玉衡的剑已逼至他咽喉!
剑锋临喉,邬妄却忽然闭目。
台下哗然。
“他放弃了?”
“这是不打算打了?”
甜杏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。
明玉衡眉头一皱,剑势不减,直刺而去——
就在剑尖触及他皮肤的刹那,邬妄骤然睁眼!
他的眼神清亮,含着一丝恶劣与自得。
一张符箓不知何时贴在了明玉衡的剑身上,剑势瞬间凝滞!
她瞳孔一缩,还未反应,邬妄的剑鞘已轻轻点在她手腕——
“啪!”
长剑脱手,胜负已分——吗?
全场寂静。
明玉衡腕间的冰蚕丝射出,席卷起地上的剑握回手上,她看着手中的剑,擡眸道,“……什麽时候贴的符?”
邬妄拂袖,一张几乎透明的符纸从她剑上飘落。
他轻轻扬眉,“第一剑相碰时。”
“方才你根本没有认真吧?”邬妄忽地一笑,“明月仙宗山高路远,总不能叫我白来吧?首席。”
明玉衡:“……不会。”
“你也认真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