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太子殿下!”她低声提醒。
陈毓微一扬眉,回头打量太子。
再回过头连面色都有些不对劲。
他忽地擡手抚了抚祝琬的头,将她方才被太子身边随从别乱的发髻理了理。
“在这里等一会。”他低声道。
他正要关门,里面太子却扬声道:
“祝姑娘!”
“孤此行确是未秉明天听,只因此前婚事对你多有冒犯,此事确是母妃不对,父皇也已经责问过了,孤知你离京,这段时日神思不寐,这才私下来此。”
“祝姑娘,孤与秦氏的婚约虽已不能更改,但秦氏不会有自己的子嗣,若你与孤一同回京,孤以皇族之名立誓,会立你为侧妃,日後祝氏子为继任储君,再保祝氏百年。”
祝琬听得有趣,爹爹闲时曾同她笑言,这世间最精妙的变脸绝非在民间,而是在皇家。
今也有幸教她见了。
她推开如期走到门边,越过陈毓站定看向对面的人。
似是怕她不信,太子示意身边随从将一份空白的东宫手谕放在一旁。
“只要祝姑娘应下,孤立时便下谕旨。”
方才还要杀她的人,这会却要娶她,偏一番话又说得情真意切不似作僞。
祝琬盯着一旁的手谕不作声。
这是太子提出的一场交易。
以婚事和继任储君之位,换她丶换相府丶换外祖父的兵权皆占他这边。
大抵对皇家而言,纳谁为侧妃都是天恩了。
见她走到陈毓身前,沉吟着不说话,太子以为她被说动,笑意渐渐笃定,继续温声同她道:
“祝姑娘离家多日,定然也思念相爷和夫人,也是我之过错,待回京後定会登门道歉,定不会教京中再起流言,以期能得夫人和相爷谅解。”
他说罢,定定瞧着祝琬,神情格外真诚,似是对她将要做的决断格外笃定。
在他看来,她是没有理由拒绝他的。
她本就是因为和他的婚事作废方才伤心离京的。
答应他的条件,今日之事他们彼此便权当没发生过。
太子来此是为寻她,她也没见过什麽叛党,离京之後从未遇见过什麽人。
对谁都好。
“祝姑娘意下如何?”
祝琬看够了,心头冷笑一声正待开口,便被身後人带到身後。
陈毓将她径直推到门外。
“她没得选。”
门在她面前关上,他声音低沉,气势竟比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还凌厉。
陈毓眉眼似手中刀锋,沉着脸打量对面的人。
他瞥了眼二人持剑的手,冷嗤了声笑了,似是笑对面人的不自量力。
“太子殿下是吧?”
言及殿下,他微顿了顿,语调怪里怪气,实算不得恭敬。
“请吧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[绿心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