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尖划过他的颈,几乎要挑开他衣襟,下一刻被他攥住手。
他握她握得极重,一下下地捏,他眸光晦暗,“琬琬。”
他唤她,擡起她的手,在她的指背轻轻落下吻。
“你要做什麽……”他低声问着,语气只是叹息,并非在发文。
祝琬不满地哼了一声,挣开他握着的手,又往他身上去探,也又一次被他握住。
他低低笑了下,俯身吻她唇畔,“故意招我?”
这次他没等她回答,径直含住她颈侧的软肉,一寸寸往下,几乎是不受控地她便唤出声,这是她完全陌生的感觉,她侧身躲他,可一偏头,更方便他动作,她下意识去推他却又推不动。
“你……”
她声音柔地不像样,一开口她便顿住,但纵是她没说完,他也停下了,他支起身,指腹拈去她眼尾逸出的泪。
“怎麽这麽爱哭。”他心中爱怜,口中却只是如是道。
下一刻他偏过头,吻落在她受的那道剑伤处,她别过脸,轻轻地喘息。
其实本来她都感觉不到痛楚了,可被他这麽一闹,这会那里又麻又痛丶还有些痒,半晌,她终是推开他。
“你做什麽。”她小声抱怨。
“琬琬。”
周俨低声唤她一声,唇舌犹有着几分血腥味道,他轻轻舔了下,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,竟有些甜。
他喉间滚动,抵着她,轻轻吻她唇瓣,一下又一下,“琬琬……”
他又唤她的名字。
“若今日是我,你也会心甘情愿以身相替吗?”他终于问出口,这个在他脑海中盘旋良久的问题。
下一刻,祝琬要开口答他,他却没给她机会,径直覆上她的唇,将她的回答消弭于一个漫长而温柔的吻中。
许久,他同她分开,起身去旁边拿过绷带和药膏,又走到另一旁,在她房中干净的手盆中将一小段纱布浸湿,回来後轻轻地清理那道伤口。
祝琬本来也想起身,可她这会手脚都有些软,撑不起身,见他回来没再做什麽,便又躺回去看着他。
他连指腹都是热的,被浸了水的纱布擦拭後,他挑起药膏,轻轻涂抹,最後为她缠好,将她的中衣系好。
他起身时,祝琬伸手攥住他衣袖。
“你刚刚的问题,我还没有回答你。”她小声道。
周俨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,转头垂眸看她,半晌後摇摇头:
“我承认,从我看到你冲过来不顾一切为外公挡那一剑的时候,我就在想,若有一日,你也能如此为我,纵我身死,亦已无憾事了。”
“可是,”他垂眸看她,摸摸她的发顶,“比起让我自己死而无憾,我更不想看你受伤。”
“所以琬琬——”
“若真有那一日,你要记得离我远一点。”
祝琬看着他忽然有些说不出话。
其实他问的时候,她也在问自己,若那人是周俨,她愿不愿意呢?
彼时她第一反应是,他身手那麽好,哪里用得着自己呢。
但毕竟刀剑无眼,若真有这一天,她会不会那麽义无反顾地扑上去?
她其实是犹豫了的。
换成外公丶娘亲丶爹爹,还有那些从小疼爱她的哥哥姐姐,她都是愿意的,也是必定会去挡的,可若是周俨,她有些分不清楚了。
她只会为自己的亲人拼命,与周俨重逢之前,若有人问她,你会不会为你喜欢的人拼去这条性命,她会斩钉截铁地回答“不会”。
然後,现在她遇到了喜欢的人,不仅仅是喜欢的人,他亦算是她半个兄长,可虽是兄长,却也不是如祝琮兄长那般自小疼她宠她的那种。
那些年,她几乎对他是没什麽兄妹情谊的。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为他挡这样可能要命的一剑,可若是她挡了,究竟是因为她看他是家人,还是他是她喜欢的人?
他不问了更好,她其实也有点绕不清楚。
只是本来她想告诉他,她会,好看看这个人会有什麽反应,却没想到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。
若真有那一日,你要记得离我远一点。
她抿起唇,埋头钻进他怀里,主动岔开了话题。
“这里不舒服,我要去那边靠窗的榻上。”
她闷声提出要求:“你抱我过去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[绿心]呜我女鹅真可爱orz