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寅钊在岳吉娜那边碰了钉子,心里正窝火,见到卞舒爱搭不理,火气直往头顶冒,“整天无所事事,就知道玩游戏,大哥也不管你,也是,公司够他焦头烂额了,你就该劝劝他,该享福就去享福,干不了事儿,就别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绷着。”
卞舒老爹不是个合格的生意人,最多算是个经济理论学者,道理一条条,做事啥不行,虽然忙,忙不出什麽成绩。
二叔卞寅钊却是截然相反,很有生意头脑,就是急功近利,还老是眼红大哥的总经理位置。
这两个儿子,卞啓正都不满意,卞寅钊是好高骛远,卞舒他爹是朽木不可雕。
卞啓正没少教训,两个儿子也是谁也不服谁……
卞舒见惯了他们吵来吵去,被二叔教训,这会也是垂着眼,全当没听到。
卞寅钊见卞舒没反应,心里无名火起,回头看了一眼岳吉娜,忍不住出言嘲讽,“可笑,卞家男人选女人的眼光都不怎麽样,要麽是自以为是脾气臭,要麽就是贪钱的狐狸精。”
岳吉娜脸色变了。
卞舒也沉了脸,手一伸,拦在卞寅钊跟前,“你说谁?”
因为生气,他浑身上下涌出了一股子戾气,看着挺唬人。
“你干什麽?”卞寅钊吓了一跳。
卞舒收起手,在卞寅钊眼皮子底下捏了捏拳头,“给我道歉。”
“你发什麽神经?”卞寅钊恼羞成怒,“你爹没好好教过你?”
“道歉。”卞舒扯了扯嘴角,眼神特别瘆人,“否则给你见见我爹没教过的样子。”
毕竟是他二叔,而且还要考虑这里是爷爷的病房——要搁在平时,他早就一拳呼上去了,那还会浪费时间放狠话。
卞寅钊显然被吓到了,脸涨得通红,呼吸急促起伏:“你丶你——”
“我就这样。”卞舒斜着眼睛看他,“跟我妈一样,自以为是脾气臭。”
卞寅钊忍了半天,终于放弃似的开了口,“好,算我说错话了,可以了吧。”
卞舒这才冷哼一声,斜斜靠在墙边。
卞寅钊想再说点什麽却又不敢,最後是黑着脸走的。
卞舒见到人走了,收回视线,看向屋内的两个目瞪口呆的女人。
岳吉娜尴尬地笑了笑,语气特别亲切特别温柔,“卞舒呀,你坐着等你爷爷,我还有事儿,先走了啊。”
说完拿起个精致的手袋,头也不回离开了。
见两人都走了,女护工松了口气,招呼卞舒进屋。
卞舒保持沉默往里走,一言不发坐到沙发上。
女护工也不介意,热情招待人,“吃糖吗?”
卞舒扫了一眼桌面上放着一堆没拆的零食,“二叔带过来的?”
二叔什麽时候这麽不懂事了?
爷爷不仅有心脏病还有糖尿病,他却带糖果来……
“哦,是岳小姐买的。”女护工忽然想起什麽似的,“哎呀,我忘了介绍,我叫方惠兰,是新来的护工。”
卞舒顿了顿,“新来的?”
“之前的护工被岳小姐解雇了。”
又解雇了?
如果卞舒没记错的话,之前已经解雇两个了。
这个岳吉娜,看起来挺难搞。
卞舒撕开袋子,拿出一颗花里胡哨的糖看了看,就是随便什麽超市都有卖的普通糖果。
抓起糖果袋子,手一抛,糖果袋子直接被丢进了垃圾桶。
卞舒看向脸色诧异的方惠兰,“就说是我丢的。”
方惠兰有点尴尬,“可能岳小姐忘了董事长有糖尿病——刚才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,老一辈的事情和你没关系。”
卞舒没回答,目光透过硕大的窗户看向外面,外面阳光明媚,微风也徐徐吹动着树冠摇曳,感觉心情挺好,不想被其他什麽人或者事情影响,淡淡说道,“不用和我说,他们的事我管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