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给你吸了氧。”
“但你的症状并不像,你到底哪里不舒服?庄央,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?”
庄央的脸颊在机舱内升高的温度下开始出现红润,不像在雪地里那麽惨白,嘴唇带着刚刚染上的水色,两簇睫毛闪烁不定,使得晏望师无法如愿窥探那下方的眼睛。
晏望师地眉毛皱的更深了,他又开始俯身,靠近对方。
在二人再次贴到一起之前,庄央挪动身体,从对方身下抽离一些。
“可能只是太累了。”他有些慌不择言,话出口後就後悔了。
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,我昨晚不应该……”alpha几乎立刻,像是颇为受伤一般低下头开始认错,嘴唇抿出令人不忍的弧度。
“不,不是的,我只是觉得有点头晕,可能是因为温度升高的关系,有点困。”
庄央急忙打断了alpha的话,却忍不住遐想对方未出口的那部分。
不应该?不应该什麽呢,不应该在最後那样对他,不应该尝试标记他一个beta,还是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上c。
後颈新鲜的伤口在隐隐发痛,庄央忍不住用手按压上去,鲜明的疼痛让大脑清明了几分,他作势起身,想要彻底逃离对方的视线。
但是晏望师又一次阻止了他,对方温暖的手指钻到他的手心之下,覆盖住那一小块带着咬痕的皮肤,指腹缓缓揉过表面。
虽然不想承认,但庄央的确从对方安抚性的动作中得到一些快感,痛楚被酥麻的感觉替代,他也不明白,自己明明是beta,为什麽会像一个omega一般开始渴望着来自alpha的信息素。
後颈的某个地方在不安地跳动,寻求着来自眼前alpha更多的抚慰。
这个想法産生的一瞬间,庄央几乎被自己惊吓到,但是身体先于意识,脖颈忍不住追逐着对方掌心的热源,无意识地磨蹭。
庄央的脸变得更红,像是要滴血一般。
晏望师显然也感受到了对方不寻常的动作,他借助姿势的便捷,托住庄央的下颌,使得他无法顺利逃脱。
“我之前几次对你注入过太多信息素,有的beta是会对高浓度信息素産生反应的,这很正常,你别害怕,都是我不好,庄央,你原谅我,好不好?”
“我没有怪你,只是之前不知道还有这种事。”
庄央说得很艰难,他忍不住为眼前之人一次次动容,沉溺其中,又清楚地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美好。
晏望师听了,突然露出了莫名开心的笑容,晃得庄央失神了一瞬,又忍不住疑心对方是不是在哄骗自己。
“我们已经到了高原,这里的平均海拔在2000米以上,我会很快复飞,大约半小时後就能到达。”
“你在後面的客舱好好休息,氧气瓶就在旁边,如果有什麽问题,一定要叫我,好吗?不要再像刚才那样。”
“我们刚才差点葬要身在这里了,你知道吗?”
像是专程为了恐吓一下庄央,晏望师转身回到驾驶舱前留下了这样的话,可惜语调柔软,如同哄诱。
庄央被晏望师裹在後方客舱的毯子里,躺在座椅中,他并没有感到呼吸困难,于是没有继续使用手边放置的氧气面罩。
直升机的轰鸣再次传来,但他只在这种噪声中感到安宁,因为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被抛弃了。
“庄央。”
"我在。"
“庄央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庄央。”
“……我在。”
像是在做什麽幼稚的游戏,晏望师重复地呼叫着他的名字,但是由于之前是自己理亏,庄央还是配合着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