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爹,还不如没有。”
“我今天生辰,我爹踹我,骂我,我从台阶滚下来,摔的好疼,两个膝盖都流血了。”
“季清欢,我可不可以跟你是亲兄弟,季沧海会不会像疼你一样、疼我,我看见他为了给你铸剑,滚进泥潭里挖黏土,蚂蝗钻他腿里,他都不动”
“你的乌啸剑,你都不爱用剑,他还愿意那么精心的给你准备。”
“我好嫉妒。”
“我想住进城主府,你说后院有季沧海给你做的木桩树,你阿姐给你缝了好多箭囊,我也想要。”
“季沧海带你去小河摸螃蟹,我自己去了,没摸到。”
“我拿我的所有,跟你换。”
“我想跟你住在一起,吵架打架也没关系。”
“我在宫里好无聊,我跟花说话。”
“你不要笑话我,季清欢。”
“季清欢”
韩枭一句句的说。
听见其中几句,季清欢眼眶发热像是也要哭,就像韩枭把他的衣领哭湿了一样。
他憋着眼泪背着韩枭往前走。
他跟韩枭说。
“城主府,被烧了,都没有了。”
季州城被匈奴毁了。
城门被烧成黑洞,季清欢的梦不是梦。
“”
韩枭的十八岁生辰,彻底落幕。
这个夜晚估计是终生难忘。
雪下的好大,十九岁的季清欢背着十八岁的韩枭。
双双酒醉,在寒风里哭着走了一路。
后来还摔倒在宫道路边,滚了一身雪泥,他俩骂着脏话爬起来,勾肩搭背、脚步踉跄的回到琢玉殿
天亮了。
但雪还在下。
作者的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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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枭这是在不好意思?
翌日。
大雪下了一夜,冰封千里。
厚厚积雪把院儿里的树枝压的咯吱咯吱响。
韩枭内室里不知被谁点了安神香,熏香拿地龙烘了一夜,让屋里的酒气消散不少,只剩残余的檀香味儿。
皱巴巴的床铺里空无一人,被子也不见了。
反倒是羊毛地毯上有两个人形鼓包。
“嗯?”季清欢率先醒来。
太阳穴跟着泛起酒醉后的钝痛。
他下意识抬手按脑袋却发觉胳膊抽不动,被什么柔韧的东西牢牢禁锢着,还挺暖和。
右肩抵着一片热热的肉墙。
不等他研究怎么回事,就听见旁边这道沉稳的心跳闷咚声,以及某人还在熟睡着的呼吸也落在他耳畔。
什么鬼?
韩枭昨夜抱着他睡的?
季清欢一激灵就要坐起来,可腿也动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