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少?”
“出什麽事了?”
那头迟迟没有声音,陶宇不免有些着急。
终于,萧闫咽下喉头的哽咽。
“5000。”
“我奶奶生病了,我现在手里边还差一点……”
下一秒,陶宇把钱转了过来。
“在哪个医院?”
“人民医院。”
下午,陶宇拎着一大堆水果丶牛奶匆匆地赶来。
刚一进门,就看见萧闫守在病床边,他的身侧,那个老人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。
在这个空间,寂静的吓人。
老人的生命力好像在不断地流逝着,连带着那个年轻人,好像一切都在消逝着。
萧闫擡头看着进来的人。他眼睛红的吓人,声音带着沙哑。
“你来了。”
“奶奶现在怎麽样?”
萧闫看着床上的老人:“情况刚刚稳定下来,但是大夫说可能还是……”
陶宇走过去拍了拍萧闫的肩膀,他没有说什麽,只是默默地站在萧闫身後。
他感受到面前那个曾经顶天立地的,能扛起一个家的男人,此时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。
老人还没醒。
陶宇劝他:“去吃些东西吧,这里我守着。”
萧闫摇摇头,他现在哪也不想去,只想这样静静的守在这里,抓住自己的亲人。
脑海里都是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坐在床上冲他和蔼的笑着,从小到大的记忆好像一瞬间像走马灯一样涌入他的脑子。
旁边仪器的指数在不断下降,萧闫眼睛猩红的按下急诊铃。
直到最後一刻,医生们拥簇着将病人推进急救室的最後一刻。
萧闫像是卸了所有的力气,瘫坐在门口。
在这个走廊的尽头,曾经有无数的人像他一样坐在这里,对着冰冷的灯光祷告,祈求死神能够放自己的亲人一马。
但最後,他没有等到奶奶被推出来。
取而代之的是医生出来,然後无奈的丶遗憾的摇了摇头。
本来萧闫还抱有希望地抓住医生的肩膀。
“大夫!我奶奶她……”
看见医生的反应,萧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神煞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,剩下的只是一具空洞的身体。
陶宇想要扶起他,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。
给奶奶治病的5000块钱,买了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和地上厚厚的纸钱。
萧闫带着奶奶的骨灰坐上回村里的大巴,他身侧,萧卉也沉默的坐在那里。
萧闫目光呆滞地朝窗外看去,所见之处都是秋天的荒凉。
他觉得自己是这麽讨厌秋天。
他将奶奶葬进了祖坟,这片地里还埋葬着他的爸爸妈妈和爷爷。
如今,这个家里只剩下他们兄妹。
萧闫朝面前的小土包磕了三个头,纸钱在三座坟前烧着,火舌眷恋的伸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