频繁做出自残行为。
又一次被抢救过后,心理医生告诉他,或许他可以到处走走,四处看看。
总会有什么美好的事物或者发生的什么事能留得住他。
黯淡空洞的望着街道,迷惘,什么都没做就怅然若失。
有人抱着鲜花从街头走来。
迎面走来的一位身穿卡其色短款风衣的卷发女人,顾迟生迟疑极了,不敢确认,女人像蔚蓝又不像。
直至女人走近。
顾迟生倏地感到难堪,瞬间想起一个词。
自惭形秽。
如今的他身形消瘦,郁色憔悴,那还像当年一般有高傲不群、意气轩昂的资本底气,怎么瞧都是一副愀然寡郁,失魂落魄的落水狗模样。
对方离开他后,过得很好,不再纤瘦到骨。
女人面色红润,眉眼平和舒缓,周身透出松弛感,举止从容,手里抱着一捧粉色玛格丽特。
男人不自然扯袖遮掩腕部,面色苍白的扯唇笑道:“好久不见,蔚蓝。”
蔚蓝一怔,似乎没把他和往日那个高挺冷俊的男人重合到一起,结合男人刚才的行为又陡然意思到了什么,旋即淡笑道:“好久不见,顾迟生。”
顾迟生正打算问蔚蓝为什么会来到丹麦,下一秒就被女人无名指上的一抹闪光吸引了注意力。
一枚简约镶钻的戒指。
“你结婚了?”顾迟生魂不守舍的出声,低声询问道。
蔚蓝顺着视线望去,看到无名指上的钻戒,满眼幸福的笑了笑,“上周刚结的,就在前面教堂。”
顾迟生艰难道:“他一定对你很好吧。”
“她对我很好,一直都很好。”蔚蓝想起那人就目光温柔缱绻。
比任何人都要好。
全身的肌肉都紧绷,心情过分沉重,顾迟生道:“……他,我认识吗?”
“是郁贡熙。”
顾迟生愣怔在原地,这一瞬间,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叫嚣消失了,上天给了他当头一棒,难以置信的勾起那些不在意的画面,亲密、袒护、打抱不平,所有不可能的前因后果串联在一起,编织成一根密不可分的绳结,绕圈,勒住他的脖颈。
但这就是答案。
“是郁贡熙。”蔚蓝又对自己轻声说了一遍,说给自己听。
她很喜欢郁贡熙。
她的坏,她的傲慢和目中无人,她暴戾恣睢的恶,她的偏执和狂妄扭曲的是非观念。
她喜欢郁贡熙的一切,连同那些不好的特质都被接受喜爱,觉得可爱。
哪怕心中苦涩,知道对方已然结婚了,顾迟生依然选择不死心继续追问:“蔚蓝,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。”
“顾迟生,我已经熬过那个冬天了。”蔚蓝只是淡声道。
又冷又迤长的冬天。
顾迟生想说什么,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一切都已无可挽回。
对方已向前走了好一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