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39通行证
39通行证
不知坐了多久,本以为不会响的门在某一刻被打开了。
老式的门锁会发出“欢迎回家”的声音,麦冬抱膝坐在沙发上,听到声音,跳下沙发,来不及穿鞋,迎了上去。
又在距离席彧几步之遥的位置站定。
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站在玄关换鞋的席先生,头顶的暖色灯光勾勒出身形轮廓,他穿得是袭击发生那天同款的披风,胸前代表身份的徽章泛出冷光,在麦冬眼里,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。
“您回来了。”麦冬悄悄并拢双脚,向席彧打招呼。
席彧看了他一眼,例行公事般问起他今天在家做了什麽。
“帮安娜姐姐做饭,看书……”麦冬说不下去了,他卡了很久,因为看到乐谱後他有很多想要问的问题,他一个人想了一个下午,还是没有弄懂。
突然换了环境,不适应是必然,席彧只当麦冬的不对劲是因为陌生环境,他路过时随手揉了揉麦冬的头,看了眼他脚下,提醒道:“把鞋穿好。”
麦冬点头,视线随着席彧的身影直到卧室门口,他的嘴唇动了动,又抿了起来。
万一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怎麽办?
万一误会了席先生怎麽办?
侥幸心理像一根疯长的羽毛,时不时撩拨着麦冬的心脏,痒意深入骨髓,他乐在其中,又不得不忍住,警告自己不能有太多期待。
这样矛盾的心理,麦冬也无法理解。
晚饭时,安娜做了麦冬喜欢的蟹黄汤包,麦冬没什麽食欲,用筷子戳开一个小洞就放在了一旁,再张口咬时换了个方向,汤汁直接冲着对面的席彧喷了过去,溅在了他额头的碎发和脸颊上。
席彧也没想到会被汤包“袭击”,愣了一下。
一时间,两人面面相觑。
麦冬嘴里的汤包来不及嚼,下意识地低头,将汤包囫囵咽下。
想到生日聚会上被人围在中央肆意羞辱的场景,他的心又提到了半空,他不知道这次又会遭受什麽样的惩罚。
但无论什麽,他都得接受。
“怎麽这麽不小心?”席彧抽出两张纸巾,声音带笑,麦冬却听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在笑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席彧起身去换衣服,没有听到麦冬小声的道歉。
吃过饭後,席彧去书房处理工作,麦冬一个人来到阳台,在角落抱膝坐好。
那个角度无法欣赏城市的夜景,也吹不到风,麦冬把身体缩成了小小的一团,就只是坐着发呆,表情被夜色笼上一层落寞。
席彧在进门时就感觉到了麦冬的不对劲:去门口迎接,虽然忘穿鞋但并不热情,显然是突然听到门声慌乱跑过来的;吃饭时表现得很喜欢汤包,却刻意等放凉了再吃,甚至连戳了小洞都忘记了;以往麦冬饭後会跟到书房,就算什麽都不学,也会洗好水果在旁边边吃边等他工作结束……
席彧在处理公文之馀看了眼麦冬的状态,依旧是维持着抱膝的姿势,耳朵下趴,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。
席彧端着咖啡杯走到阳台,开门时,看到麦冬因为突然响起的声音浑身一颤,随後怯生生地看向他,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。
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。
席彧还是第一次看到麦冬用这种表情应付自己。
“心情不好?”席彧在麦冬身侧席地而坐,把人搂进了怀里。
抱紧时,席彧能感受到麦冬身体本能的抗拒,同时得到了麦冬否定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