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知坐起来:“那我下去。”
顾驭妥协了:“好,我下去。”他关上灯,去了楼下。
夜里,他接到一个电话,再没入睡。
第二天。
顾驭出门前,拿出一方精致的黑色礼盒。
“什麽。”在顾驭的要求下,雒知正在给他系一个很难看的领带,她实在学不会,也没花心思学。
顾驭看来看去却觉得满意,他说:“你的手是用来下棋的,能赏脸给我系个结,是我的荣幸。”
但雒知的重点在于:“你说这是个结?”
“嗯,只有你能解开的死结。”顾驭笑了。
雒知:“呸。”
顾驭拾起她的手,单手打开盒子,取出一块镶钻表盘的腕表,戴在她的手腕上。
“我总觉得你不会喜欢珠宝首饰。”顾驭一边说一边看她的反应。
“那你觉得我喜欢什麽。”
顾驭没有回答,先问她:“你喜欢什麽。”
“钱。”雒知又接着说,“我喜欢钱。”
顾驭笑了笑:“我也喜欢。”
“这块表我也喜欢,你继续说。”雒知看着他,她知道他有话要说。
“我要去一个地方。”顾驭沉声说。
“多久。”
“也许三个月,也许……”
雒知打断他:“你会回来。”
“我会。”顾驭拨开散乱在她脸颊上的发丝。
“也许不用那麽久。”顾驭又说。
雒知点点头:“你不能再偷偷长一岁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什麽时候走。”
“十分钟後。”
“嗯。”
顾驭看着她:“这块表,代表每时每分,我都在。”
其实顾驭真的很心机。
在他离开的那段日子,雒知空闲时,一低头就会看见手腕上的表。
而那表似乎在提醒他,每时每分,他都不在。
三个月後,雒知将表摘下,锁在柜子里,她不要随时看见它。
但她发现,这样更容易看见它,不低头时也会想起。
而最令她惊颤的是,她又开始做梦了。
可她没有吃杏子。
梦里,她看到了遍地的血,争先恐後地流向她的脚下,她看到身边空无一人,而顾驭对她说了一句很残忍的话。
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