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案子拖太久了,不能再死人了!顾驭,你要为大局考虑。”周局也怒了。
顾驭目光冷冽:“还要赔多少钱,我出。”
“你出?你还真是何不食肉糜!”周局点了一支烟,“下一次呢,下下次呢?像你这样办案子,还要法律做什麽?!”
“法律有底线,我也有我的底线。”顾驭不想再争辩下去。
“芙雪遥说了,她不该在雒知面前故意说那些误导她的话。”周局靠着沙发又说,“说到底,雒知也应该理解你。”
“凭什麽?”顾驭厉声道,“凭什麽要她理解,我他妈自己都不能理解!”
“你不要在这儿跟我吼!你现在去医院,稳住芙雪遥,只是让你在医院陪她,有那麽难吗!要是老子能代替你去,我绝无二话!你嫂子也不会跟我闹!”
无论周局说什麽,顾驭只说:“我不去。”
即使雒知不知道芙雪遥的存在,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陪另一个女人,每一分每一秒,他都感到无比煎熬。
“这是命令!你敢不服从,现在就脱了这层皮!”
周局话没说完,顾驭就开始脱,他可以为了这份职责上刀山下火海,他可以不要命,但他要尊严。
“妈的!手放下!”周局大骂他,“你祖宗的!就知道给老子用这招!白培养你了!纪强!进来!”
纪强闪身入内,观察他们的反应,大声应着:“到!”
周局指着纪强:“你现在去医院,加强安保。”
周局又看了一眼顾驭:“你给老子滚,爱找谁找谁去!”空气凝固了两秒,他又说,“明天准时滚回来!”
顾驭摔门而出。
“妈的,他脾气这麽大,是跟谁学的!还摔老子杯子!”周局骂个不停。
纪强压低了声音说:“跟您吧。”
“你以为你声音小,老子听不到吗!”周局又骂,他气得心脏痛,“你去跟芙雪遥说,就当顾驭死了。”
“我来办。”纪强看不惯芙雪遥,其实周局也一样,没人知道她到底会不会信守承诺,但为了赌一把,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来。
顾驭从办公室出来後,径直去了实验室,他把池月牙叫了出来。
“雒知在哪儿?”顾驭眼里怒意暗涌。
池月牙面对顾驭时,还是很发怵的,尤其是在局里,但她不会出卖朋友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快说!”顾驭这一吼,实验室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。
“我不说!”池月牙也急了。
“我只看她一眼。”顾驭放缓了声音。
池月牙犹豫了,她不确定,雒知到底愿不愿意见他。
“天谟山。”最後,她还是说了。她想着,雒知如果不想见他,骂他一顿也好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顾驭得到答案,立刻开车走了。
自从雒知见到芙雪遥那天起,芙雪遥就再没见过顾驭。
她不甘心,近一个月里,就闹了三次自杀,这一次她被消防救下後,生气地在病房里摔枕头。
一名医护接住了她的枕头,走过来问她:“你在搞什麽!”
芙雪遥正要发火,瞥到他的眼睛,小声说:“舅舅?你怎麽来了,会被人看见的。”
芙满按住她的手,警告她:“你时间不多了,你要做的是接近他,假装爱上他,再杀了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芙雪遥颤巍巍地说。
芙满掐住她的手:“你真的爱上他了?”
“我……”芙雪遥想否认,但她瞒不过芙满。
“不要忘了,是他们害得你家破人亡。”芙满压紧口罩,出了病房,纪强和他擦肩而过,扫了一眼。
芙雪遥还心神未宁,纪强走进来,告诉她:“如果你同意上缴杨荃的违法所得,请尽快签字。”
“顾驭呢?”芙雪遥问他。
“他不会来的。”纪强检查了窗户和房内设施,又在门外安排了两个人站岗,免得她又要跳楼。
芙雪遥讥笑一声:“那我为什麽还要上缴?”
纪强严肃地通知她:“我们只和你协商道德法律内的条件,如果你执意不配合,我们不会强制。”
芙雪遥不信他的话,他们不可能真的不追那笔钱了,但无论如何,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等纪强走後,她拨了个电话。
“舅舅,你别光提醒我,你什麽时候动手?”
芙满:“快了。”
“杀了雒知。”芙雪遥挂断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