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知不想回答他这些问题,提醒他:“该给我看你的背了。”
“不在医院看。”顾驭沉声说。
“嗯?”雒知见他是想耍赖了。
顾驭摇了摇头,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说不正经的话:“等回家了再看,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。”
雒知今天很配合,没骂他,说了个:“好。”
顾驭愣了愣,定睛看着她,她对他笑了笑,他才确认自己没听错。
在顾驭还在思索她为什麽这麽反常时,雒知又下了床,轻抚他的脸:“你一直在这儿可以吗?我推你回病房吧。”
她始终认为顾驭不该出现在这里。
顾驭犹疑了:“你会推吗?”
雒知多少有点无语,难道在顾驭眼里,她没有自理能力吗?推轮椅很难吗?她立即上手研究了一下,按理说,这很好操作。
“你就看着吧。”她说推就推,顾驭不自觉地抓紧了扶手。
但他们在转弯出门这一步就卡住了,雒知後退又转弯,又撞墙……
她似乎真的没有动手能力,就像推超市的购物车,那车轮子从不听人使唤,从头到脚都充斥着无力感。
试了几次後,她不想再尝试了,因为她发现顾驭又在笑她。
“你怎麽过来的。”雒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。
顾驭扬了扬下巴,让她去门外叫人。
她刚走出门,还没开口,沈风立刻进来接过轮椅:“雒小姐,还是我来吧。”
“哦,谢谢。”
沈风稳稳地推着他,雒知走在他身侧。
雒知刻意放慢了脚步,视线黏在他背上,虽然隔着一层衣服,也能看出绷带缠绕的轮廓,那厚厚的一层,竟跟他的背一样笔直。
她蜷了蜷手指,想伸手触碰,又怕弄疼他,最後只能假装在翻叠自己的袖口。
顾驭牵起她的手,不怀好意地笑:“怎麽了?看你忙了一路。”
“……没什麽。”雒知迅速别开眼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回到病房,沈风将床摇高,往床头垫了两个枕头,蓬松的羽绒微微下陷,刚好能托住腰背的弧度。
“顾长官,好了。”沈风侧身让开,手虚悬在顾驭身侧,像是随时准备扶一把。
但顾驭才不需要,他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,撑着床面坐了上去,他像个没事人,不知道他是真的恢复得很好,还是装的。
沈风出去後,雒知来到他床边,真心实意地说:“沈风很会照顾人。”
“所以呢?”顾驭期待地看着她。
雒知突然转身去接了一杯水,让他喝。
顾驭接过水,但说:“我不渴。”
“那给你削个桃子?”雒知又问。
“你怎麽了?”顾驭被她的举动怔住了。
雒知放下桃子:“我不知道要怎麽照顾病人,也没别的事会做。”
“你不是在打听有没有人帮我擦身子吗?”顾驭扬起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