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筹备婚礼,在?时知许正式化疗之前,程意拉着时知许拍了一套婚纱照,还共同?制作了婚礼请柬。
请柬上的婚礼日期,是手术成功那天起算,再?加上最长的恢复期,也就?是一年之後。
等到手术那天,请柬已经发了出去?。
程意指着小山似的请柬,曾对时知许说:一个唾沫一个钉,这麽多唾沫可?都要发出去?了,没法变了哦。
程意是从鬼门?关走?过?一趟的人,她清晰的记得,在?病危之际,连医生?都宣告了抢救无效。
是时知许的那声告白,拉回了她。
程意私心想,时知许这个最守诺的人,一定会努力再?努力,平安地挺过?手术。
因为她们说好了,程意预定了时知许的档期。
一年後的那天,时知许要在?亲友面前盛装出席,和她挽着手,在?那场专属她们的婚礼上,迈入婚礼殿堂。
既然睡不着,程意就?掰手指,和时知许再?确定名单。
时知许不太懂这些人情世故,她拉过?程意的手,摊平掌心,一边耐心听,一边细细描绘手纹。
她懂一些手相。
程意忽然停住,哼笑一声:“记不记得,你以前说我金星线和什麽交叉,性欲旺盛来着”
“我也看了不少?手相书,来,手伸出来,让我给时半仙掌掌眼。”
时知许也轻笑,顺从地摊平,她看着程意侧着脑袋,闭眼摸着,还煞有其事地点头。
“这个感情线嘛,不光长,还很单一,看来是一生?一世一双人啊。”
她又赞许一声,很大声:“嗯!生?命线很长,看来要长命百岁,至于事业……”
听着程意的话,时知许唇边的笑一直没下去?。
招摇撞骗的小骗子?。
其实她的生?命线并不长,而程意的生?命线要比她长得多。
时知许对上程意那双明?亮的眼眸,忽然翻身,长发倾泻而下,手撑在?了程意身体?两侧。
像是要把这个人关在?自己的世界,哪里都不让她去?。
程意笑着问:“干嘛?”
她享受时知许难得的霸道。
时知许很想吻她,可?她尝到了口腔淡淡的血腥,不愿让程意尝到。
又很想亲昵程意,发狂的想。
时知许寻到了程意的手,抵在?头顶两侧,和她十指交缠。
俯下身,鼻尖蹭着程意的耳後,脖颈。
一下比一下痴缠。
程意呼吸急促了起来。
时知许不断气音,唤着身下人的名字,用最暧昧,最诚挚的嗓音。
程意不厌其烦地应她,手上下抚摸着,那不久後会被剪掉的柔顺长发。
感受到身下人起伏的柔软,时知许极力克制住自己,避开?程意的敏感点,俯身将唇印在?了程意的唇角。
很克制,蜻蜓点水的一个吻。
时知许抿了抿唇,收回发沉的眸子?,翻身躺回。
“晚安。”
在?她怀里窝好舒适的位置,程意无奈又好笑,说:
“行,睡。”
。
程意从没见过?时知许病理采集的模样,只听时知许说是用仪器检测一下就?好。
说的轻描淡写,可?每次麻药都足足让她睡上半天。
直到程意瞒着人偷跑去?,见到了浑身插满管子?的时知许。
时知许湮没在?了仪器中?,程意都快瞧不见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