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不约而同看向她。
宣铃瞥了眼青雅手中食盒。
月如水则嘴角幅度极小地弯了下,启唇:“青雅姑娘,我今日随世子殿下有事处理,这早饭便不吃了。还有中饭,你也不必为我送来了。”
月如水像是猜到自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望舒院,于是提前告知了青雅一声,也省得人来了又跑空。
“那晚上呢?”而青雅听月如水连着两顿饭不吃,眼里没藏住愁色,“仙长晚饭吃吗?”
她这小表情不对。
月如水注意到,若有所思小会儿,问:“青雅姑娘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吗?”
她仔细注意着青雅神情。
青雅低垂着脑袋,在月如水问完她以后,眼睛眨了眨,低低嗯了声:“几位姐姐托我来寻月仙长讨几张辟邪符。因为昨夜,我将符纸贴脑袋上回住处,把人吓到了……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月如水手动了动,想拍拍青雅脑袋,但最后碍于宣铃在场,控制住了手,“那你今晚来望舒院,我等你。”
月如水答应了青雅请求。
青雅闻言激动,抬起脑袋就要大声感谢月如水,但余光一瞥,想起宣铃还在场,又立马控制住了。
“多谢月仙长。”青雅第二人格发力,乖乖巧巧,恭恭敬敬,老实巴交。
“都是小事。”月如水也看出青雅在憋着,轻笑一声,移开眼。
青雅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挡人道了,挪着小步让到一边,乖顺道:“月仙长、小殿下,那我继续去看门了。”
青雅除了照顾月如水这项工作,还有看大门这项本职工作。
她同二人分开,走去前院的路。
宣铃则带着月如水往后院更深处去。
那儿是这座别院主人的住处。
但往日对方缠绵病榻,所以别院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她女儿处理。
“母亲。”进了院门,宣铃停在一间屋外,轻轻敲了敲房门,“我带月仙长来见您了。”
宣铃没有擅自推开面前的门,直到门后传来一声轻咳,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:“阿铃,进来吧。”
屋子的主人允许宣铃进入。
宣铃这才推开屋门,领着月如水进去。
屋中,冰鉴散出的冷气充溢在各处。
里头混着丝丝缕缕的药味,在门打开的瞬间,争先恐后扑到人的脸上。
“你便是那个与阿铃有婚约的姑娘?”高大的屏风后,一道人影卧在床榻上,不甚清晰。
但月如水知道她便是宣铃的母亲,这座别院的主人——宁王宣宁。
宣宁的身子骨在好些年前就算不上好。
而今,更是油尽灯枯,只勉强剩一口气苦苦撑着。
“嗯。是我。”月如水回应了宣宁。
在大骊,女子与女子成婚并不算稀罕事,有婚约更不算。
所以宣宁想见她,肯定不是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世俗礼节,而是为了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