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/明年今日
其实她刚刚看见了那条消息。那会儿她在便利店买水,结账时手机上方的弹窗频繁弹出。她低头扫了眼,看见上面劝说的文字,只当是傲慢上位者的无聊恶作剧。他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挣扎,以及各种辗转反侧的煎熬。陈淮景从微信页面切出,改成拨打电话。信号灯变绿,时绿蕉任由口袋里的铃声响动,目光只专注在不远处的公交站。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,她需要保证自己在最後一趟末班车驶来之前赶到。人群里的面孔个个匆忙,时绿蕉越过斑马线走到对面,那铃声总算停了。侧边多出一道人影,手臂擦到了她的肩膀,时绿蕉往旁边让了让。她扭头去看驶来的车辆,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右边响起,“你手机是摆设吗?”时绿蕉有点被吓到,她脊背绷得很直,一回头就落尽那双锐利的眼睛里。“为什麽不接电话?”路边有飞驰的轿车经过,陈淮景扣住她的手腕往後站。他刚从酒吧出来,衣服上还沾有明显的酒精味道。时绿蕉不自在地抽开手,她没有看他,“没电了。”要乘坐的公交正好到站,时绿蕉说完就径直走了上去。她没想到他会跟上来,周围都是赶着回去的社畜和散步结束的老年人。陈淮景一身看着就不菲的着装,在有些嘈杂的车厢里显得格格不入。有几名年轻女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,陈淮景浑然不觉,他拿出手机扫码,锁定位置,走到她旁边坐下,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时绿蕉没有看他,也不想追问他为什麽要跟过来。她刚刚撒谎说手机没电,这会儿也不能再拿出来翻看,索性把头转去了一侧,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。公交上的座椅并不宽敞,陈淮景调整了下坐姿,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,旁边传来清晰的来电铃声。时绿蕉没拉严的手袋里透出一点光。“为什麽撒谎?”陈淮景盯着她,他压低了音量,但还是引得几名乘客看过来。“你到底在心虚什麽?”“我没心虚。”时绿蕉把响动的手机拿出来,滑向拒接。“那为什麽不接我电话?”陈淮景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他这还是第二次坐公交,上一次是小学,狭小的空间…
其实她刚刚看见了那条消息。
那会儿她在便利店买水,结账时手机上方的弹窗频繁弹出。她低头扫了眼,看见上面劝说的文字,只当是傲慢上位者的无聊恶作剧。
他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挣扎,以及各种辗转反侧的煎熬。
陈淮景从微信页面切出,改成拨打电话。信号灯变绿,时绿蕉任由口袋里的铃声响动,目光只专注在不远处的公交站。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,她需要保证自己在最後一趟末班车驶来之前赶到。
人群里的面孔个个匆忙,时绿蕉越过斑马线走到对面,那铃声总算停了。
侧边多出一道人影,手臂擦到了她的肩膀,时绿蕉往旁边让了让。她扭头去看驶来的车辆,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右边响起,“你手机是摆设吗?”
时绿蕉有点被吓到,她脊背绷得很直,一回头就落尽那双锐利的眼睛里。
“为什麽不接电话?”
路边有飞驰的轿车经过,陈淮景扣住她的手腕往後站。他刚从酒吧出来,衣服上还沾有明显的酒精味道。
时绿蕉不自在地抽开手,她没有看他,“没电了。”
要乘坐的公交正好到站,时绿蕉说完就径直走了上去。她没想到他会跟上来,周围都是赶着回去的社畜和散步结束的老年人。陈淮景一身看着就不菲的着装,在有些嘈杂的车厢里显得格格不入。
有几名年轻女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,陈淮景浑然不觉,他拿出手机扫码,锁定位置,走到她旁边坐下,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
时绿蕉没有看他,也不想追问他为什麽要跟过来。
她刚刚撒谎说手机没电,这会儿也不能再拿出来翻看,索性把头转去了一侧,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。
公交上的座椅并不宽敞,陈淮景调整了下坐姿,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,旁边传来清晰的来电铃声。时绿蕉没拉严的手袋里透出一点光。
“为什麽撒谎?”
陈淮景盯着她,他压低了音量,但还是引得几名乘客看过来。
“你到底在心虚什麽?”
“我没心虚。”
时绿蕉把响动的手机拿出来,滑向拒接。
“那为什麽不接我电话?”陈淮景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他这还是第二次坐公交,上一次是小学,狭小的空间里腿都摆不开,“怕我给你手机里加病毒?”
越说越离谱了。
“我不想浪费话费。”时绿蕉终于将视线跟他对齐,“你有什麽话不能直说吗?”
“我问的是刚刚。”
“刚刚没听见。”
“没听见你说手机没电了?”
时绿蕉不说话了,她不想跟他争辩下去,沉默就是最好的反抗。一路上车停停走走,位置上的乘客也越来越少,到最後只剩他们两个。
她不理他的空隙,陈淮景也顺着她的视线把目光移到了窗外。他很少为夜幕停留,即便是结束工作之後也总是步履匆忙,潜意识里觉得这种驻足就是在浪费时间。
哪怕是此刻,也依旧如此认为。
他不知道这些钢筋混凝土浇灌的高楼有什麽好看的,工业灯光凌乱又晃眼。
陈淮景看了一会儿就把视线收了回去,背靠着椅背,酒精在胃里翻滚。
公交车从市区中心一路行驶到边缘路段,那些林立的大厦逐渐变得稀疏,时绿蕉终于忍不住问:“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