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峰看看直喘大气的白可染,道:“师父,你的伤真不轻,带有伤药没有?”
他想过去效劳,为白可染包扎。
白可染厉吼一声如豹,道:“少年仔,别再师父的听的我乱瘪的,你还不快动手?”
高峰道:“我这就来动手为你包扎伤处。”
白可染闻言火大了。
他指路通那面,吼道:“谁要你替我服务,你帮老路出刀呀!”
高峰看看路通三人像是忘了自已是老几般的狂追猛杀,干的可真有劲,便捉笑,道:“他不急,你急什么?”
白可染叱道:“咱们是一条船上的,船沉了你小子也活不成!”
高峰吃吃笑道:“我知道,这叫同舟共济,不是?”
白可染道:“你知道还不快出手?”
高峰当然会出手,只不过路通刚才对他说话不礼貌——路通有些看不起他。
路通以为高峰后辈小子,他却忘了后生可畏。
白可染如果不受伤,他早就去帮路通了。
高峰心中在想着从前,从前他们几个各干各的,每人一个敌人,杀完了便走人,谁也没有帮助谁,这种鲜事至今他还想不通。
如今白可染要自己出手去助路通,不由对白可染道:“我伟大的师父,我的任务已了,虽未摘下姓洪的人头,可也差不多够姓洪的受的了,而你们的事——”
白可染立即明白高峰话中含义,不由大叫:“你不知道,段大姐怎么交代,咱们就怎么干,这一回叫咱们合起力量干,可未叫咱们各找对象呀!”
高峰惹笑道:“怎不早说?”
那面,路通刚巧绕过一棵大树,他闪向另一边却不料那红脸大个子斜身踢出一腿,“嘭”的一声直把路通踢得仰面倒下去。
另一个大力士已举着利斧冲过去了。
只不过那大力士带着重伤出斧,他的巨斧尚未落下去,一团人影比风卷残云还快的掠过他的右侧。
“噌!”
有着一声不大的清脆响,好一颗人头落下来。
“嘭!”
也真有那么巧,人头砸在倒在地上的路通背脊上。
原来路通是仰面倒在地上的,他发觉上面巨斧要砍下,早就一个大翻身,却被上面的人头打中。
斗大的脑袋砸身上,还真的重,砸得路通吓得一声怪叫出来。
那鲜血就在路通抬头看的时候,江河漓水般地洒得他满面一身腥。
另一个大力士发了疯,他叫出声:“老子砍碎你这小王八蛋!”
他当然是骂高峰,他的巨斧也指向高峰,那劈山砍石的架式,带着如狮的吼声,却并未吓倒高峰,就算这位巨汉仁兄真的是一头猛虎,高峰仍然未曾稍让,他不但不闪,反而一头冲过去,就好像他豁上了。
只不过他在敌人巨斧急劈的刹那间,像一条泥鳅也似的自巨汉左侧闪过了。
太快了,就像要追回逝去的时光一样。
高峰的短刀就在他右足尚未点地的时候,反臂横切如西极闪电一般。
当他的左足也沾地的时候,便闻得一声闷雷也似的狂叫,那冲天的鲜血就好像地上忽然冒出个血泉。
只可惜那巨汉的人头并未落地,带着巴掌一片皮肉红红的挂在巨汉的肩头上。
一时间巨汉没有倒下去。
那巨斧仍然在他的手中,巨斧的刃已嵌在身上,他就是双手仍然抓紧斧把才未倒下去。
他应该倒下去的,头都垂在背上了,那有不倒的道理!
于是,路通奔过来了。
他奋起一腿生生把巨汉的身子踢倒在草丛里,刚才路通就是被这大家伙踢倒的。
高峰笑得甚捉弄:“路老兄,你的伤……”
路通竖起大拇指,道:“老弟兄,你硬是要得。”
高峰道:“算了,我硬是要不得。”
路通哈哈笑,道:“咱们别逗了,把东西弄上咱们的破车上走人了。”
高峰道:“你的伤?”
路通道:“不碍事,快!”
高峰立刻拆开大车,把车上的三个包铜大箱拉到地上,真妙,大车上还有许多吃的东西,老酒一缸放在车后面,那个箩筐里还装了两个西瓜,天热正好解渴。
三个木箱还真重,高峰一人搬不动,也难怪洪百年养了四个大力士,原来为他抬银子的。
白可染与路通虽然也伤的不轻,还是帮着把木箱抬上路通赶来的大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