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
平安想着林一默说她们两个是同类这件事,有些好奇林一默的情史,便答应了。
“殿下还记得我的出身吗?”乔思雨一边给平安系上中衣的带子一边问道。
平安点头。
“当年林一默进京赶考的时候路过我所在的青楼,前来留宿,”乔思雨补充道:“殿下别误会林一默好色,是我们老板,他想攀上朝廷官员,但官员狎妓是不合规矩的,便想跟那些未来的官员套近乎,每年科举前夕都会降价,降得比客栈都便宜,只有一个要求,不拘府试丶县试丶乡试,总之要得过一次前三才行。”
“这样前途无量的人,老板自然不会怠慢,除了低价住宿包三餐,还每人安排了一个清倌人伺候,我就这样认识了林一默。”
“林一默知道我是青楼女子,却没有半点看不起我,不仅对我恪守礼节,就连床都让给了我,他却一直窝在书桌前,困了就趴在桌上睡觉,生怕冒犯了我。”
“可是合该他倒霉遇到了我,有人看不顺眼我想要毁了我的清白,便给他下了药,我这样的出身,倒也不介意与他春风一度,可是您知道他做了什麽吗?”乔思雨停下帮平安系上腰带的手问到。
平安眼里满是好奇的摇了摇头。
“他为了不碰我,砸碎花瓶後用碎片割伤了自己的腿,”乔思雨脸上带着丝丝甜蜜说道:“他是要科举的人,他的身後只有寡母,他没有退路,他必须要高中,但他因为不想毁了我一个青楼女子的清白,不惜伤害自己。”
“他就这样硬生生的挺了一晚上,直到药效过去,又因为担心老板会找我麻烦,让我说那些血是我的元红,真是个傻子…哪家姑娘元红流一地的?高中之後更是马不停蹄的赶来把我赎了出去。”
“我以为他是来娶我的,可他却说他是不会娶我的,因为他是要成为权倾朝野的大臣的人,是不会娶一个毫无助力的女人为妻的,然後就又是给我宅子又是给我铺子,说是怕我在他追求公主的时候出来捣乱。”
“我不过是无根浮萍,他要是真想对付我办法多得是,又何必这麽委屈求全的哄着我?可他就是毫无察觉,明明平日里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,什麽都看得清楚,怎麽到了自己身上而看不清了呢?”
乔思雨有些恼,但是想到林一默嘴硬心软的样子,又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他让我来殿下身边也是,说是让我过来帮殿下,也帮他,但是送我来的时候却是千般不舍万般不放心,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把握机会,别忘了为自己争点好处。”
“一个说着最硬的话,却做着最软的事,时时刻刻为我着想,就连拒绝我也没有拿我最致命的出身说事的男人,我怎麽能不喜欢呢?”
听完乔思雨的话,平安只觉得酸得牙疼。
林一默先前还说跟她是同类人,哪里是同类人了,她才不会像林一默这样。
如果她是林一默,才不会选择青楼落脚,多便宜都不会,毕竟再怎麽样那可都是青楼,鱼龙混杂的,出了事可就说不清楚了,更别说把床留给乔思雨了,她最多允许乔思雨打个地铺。
至于中了药…
她是不会碰乔思雨,但那是因为嫌弃乔思雨的出身,可再怎麽样也不会选择伤害自己,万一一个没把握好,伤了根本耽误科举呢?一耽误可就是三年!事後她也绝对不会再回去青楼把乔思雨赎出来。
林一默还说跟她像,哪里像了。
啧。
就在这个时候,乔思雨眼神一闪继续道:“圣上听了我说的故事,十分开心,说他跟您两情相悦夫妻和美,自然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,并承诺说,只要林一默开口请求赐婚,他就封我一个郡主的爵位算是添妆。”
“赐婚?你不是…”平安反应过来後,走开了几步,眼神如利剑一般刺向乔思雨:“你利用我?!”
乔思雨手里拿着准备给平安系上的玉佩福了福身子:“殿下,您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。”
“我冤枉你?都这个地步了,你…”
乔思雨擡起头,似笑非笑的给了平安一个眼神,猝不及防的直面那近乎妖孽的魅惑感,虽然不是第一次了,但平安依旧没撑住晃了晃神,清醒过来的时候乔思雨已经捏着她的手腕靠近了她。
“殿下,您跟林一默都想我爬到圣上的龙床,为你们也为我自己谋求利益,我又心仪林一默,当然是愿意的,可是也得分情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