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川由纪莫名地突然轻笑一声,问他,“怎麽不说让hagi去买了?”
松田阵平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变得有些别扭,然後坦诚道,“之前只是吃醋了,我不会说着hagi怎麽怎麽样然後推脱着不去的。”
栖川由纪反倒被他噎住了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麽,于是只说道,“我没有哪里不舒服。”
松田阵平有些怀疑地反问道,“是吗?”
他松开抱住她的一只手,去摸了摸她的後颈。那里确实被咬住了好几次,这样轻轻地触碰并不是没有感觉,有轻微地发疼发痒。
栖川由纪没发声,他依然表情疑惑,但手指轻轻摸了摸她的後颈,喉咙里就舒服地呼噜了一声,把脑袋耷拉在了她肩上。
“……那是怎麽了?才睡没几个小时吧?”
栖川由纪顺势在他怀里转回身去,抱住他,把脸埋进他颈间蹭了蹭,“做了个噩梦,怎麽也找不到阵平和hagi。”
松田阵平愣了愣,手上的力道收紧,稍用力地抱住她,哼哼两声,直白问道,“你说哪个阵平丶哪个hagi?”
栖川由纪其实不知道,她哪个都没找到,但是此刻,好像撒谎这件事情已经变得很简单,她简短答道,“你。”
松田阵平的手按住她的後脑勺,让她靠近自己的左胸口,然後深呼吸丶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到平时的速度。
但栖川由纪还是只听了半分钟,就笃定地说道,“阵平心跳也太快了。”
“有点自觉吧,”松田阵平语气里有些委委屈屈地说,“你是我喜欢的人啊。”
他的直球打得栖川由纪猝不及防,还没来得及说什麽,就听见他说道,“心跳声蛮大的吧?我现在就在由纪身边,不会在哪里就不见的。”
脸颊贴住的胸肌紧实有弹性,隔着层布料,栖川由纪的耳朵压着微微凸出来的小点蹭了蹭,听到他低低的哼出了声。
松田阵平咬牙,松开用力抱住她的手,转而捏住她的脸颊肉,“你故意的吧,由纪。”
栖川由纪被掐着脸颊肉,说不清话,含糊地问道,“hagi还睡着?”
松田阵平神色僵硬了一瞬,但还是坦白说道,“……他吃了安眠药。”
他松了手,止住玩闹,低声解释道,“hagi睡眠不太好,一般环境比较安全的话,就会吃药睡觉。”
环境比较安全,这一条从之前到现在,一直都是指松田阵平和他呆在一起,并且在他醒来之前绝对不会离开。
栖川由纪很意外,她下意识看向沙发上睡着的人,借着微弱的光线,那是个模模糊糊的丶蜷缩成一团好像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影子。
松田阵平轻轻揉了揉她的头,“由纪回去睡吧。”
栖川由纪收回视线,说,“……其实我想继续做。”
松田阵平被她说出的话惊得完全愣住了。
从之前她主动问出“要不要做”这个问题的时候,脑子里就好像直觉哪里不对劲。此刻那根神经更是疯狂地跳动着,就好像他曾经第一次发现hagi在吃安眠药的时候那样。
但是他好像也没有什麽办法,只能拖着幼驯染去看医生,结果身体上完全没有检查出什麽问题,而心理医生就更不用说了。
无论只是hagi的状态丶还是利口酒的状态,没有哪个萩原研二是会简单地敞开心扉的,对于幼驯染即使完全信任亦是如此,对一个陌生医生又怎麽可能?
栖川由纪微微踮起脚,在他还一副愣住的样子时就凑过去亲他的唇,双臂环过他的腰,紧紧抱住他。
“阵平……”
唇间的呼吸交错着,她低低呢喃着,声音压得模糊,松田阵平下意识去看她的眼睛。
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了,她的眼睛也很暗,黑漆漆的,看不见什麽光。
小时候丶少年时丶长大後……总是被他暗自比做向日葵的幼驯染,好像不再向着太阳转了。
曾经因为常常看起来有些傻乎乎地笑着,被他们和萨摩耶联系起来的幼驯染,好像现在也不太爱笑。
她的眼睛现在还有些红肿,是从之前他进去的时候,就开始哭。
她很容易哭,泪失禁的时候眼泪一颗接一颗朝下坠,松田阵平反复问她是不是有不舒服,她都会反驳,神色也不像是受痛,能看出来她确实很喜欢。
所以他们就继续做了下去。
松田阵平握住她的双臂,下意识露出拒绝的神态,“由纪……”
她擡眸看过来的视线有些疑惑,略微红肿的眼睛轻轻眨了眨,睫毛颤动着。
于是松田阵平原本要推开她的动作变成了拥抱,他有些无措,不知道说什麽,只是下意识说,“你不要哭。”
栖川由纪比他茫然得多,语气略有些疑惑地说道,“我没有哭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