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也不是宝敏觉得舒宜尔哈能够应付十五米箭台的理由。
事实上,舒宜尔哈本身就没想要拿下这场比赛。
她自己几斤几两,心里面有数。
面对康熙的到来,也跟着松了口气。
她正苦恼于十五米的箭台要怎麽样赢下来,坚持到下一场。
如今康熙来了,倒是不用坚持,能中几个是几个。
反正那是她皇玛法,如何都要给她夸出花来。
与十米箭台一样,还是一人十次机会。
这次两人之间的胜负很明显。
舒宜尔哈十箭落空了五支,只有一支堪堪中了红心,後面每一箭拉扯都让她咬紧牙关。
看着就疲惫得不行。
宝儿见状,也收了几分力,轻轻松松赢了这个比赛,拔得头筹。
还没等她说话,舒宜尔哈就笑颜靥靥地捧着茶水过来同人道歉,一下子就让宝儿心中的怨气散了个干净。
“前几日是我不对,不知道车里面是宝儿格格。今日见了宝儿格格射箭的英姿,心生羡慕。”舒宜尔哈将茶水递过去,“这茶水喝了,就算宝儿格格原谅了我。”
“明日我便让人送一副京城珍宝阁的头面去理藩院,算是我的道歉礼物。”
宝儿被人前後一顿忽悠,又是道歉,又是礼物,一下子就被京城里的春风吹得找不着北。
自己方才那麽生气是为了什麽?
完全不记得了。
色棱在一旁瞧见没一会儿就跟人姐姐妹妹的宝儿:“……”
这哪是他妹妹,这是他祖宗。
祖宗祖宗!
康熙见状,也没说什麽,挑眉让人梁九功将彩头都给宝儿格格打包好,又留几人同太後一起用晚膳。
折腾许久,才散了这场宴席。
宝敏本想着吃完饭就能够出宫,谁知康熙点名让她丶大阿哥等人,一并留下。
“梁九功,去七阿哥府上将老七请过来。”
“哎,奴才这就去办。”
宝敏悄咪咪擡眸,看见康熙似笑非笑的神情,心里面好一阵委屈。
不是,这跟她又有什麽关系啊?
她从头到尾既没有点炮,也没有说错话。
完全就是一个工具人啊!
宝敏心里面抓挠,偏生康熙坐在位置上,也不出声,自顾自地批着奏折。
待胤佑满身风雪从宫外赶进来,康熙才大手一擡,让梁九功将宝敏和舒宜尔哈送到侧殿去等着。
到了侧殿,宝敏才反应过来,康熙从一开始就没想要问她什麽。
押着她在这里,无非是把她当成人质,让胤佑赶忙从宫外过来,不得拖延。
梁九功甚是贴心,小侧殿已经烧上了暖碳,还在榻上面放了被子,瓜果茶水都不缺。
“梁伴伴,我们这还要在宫里面待多久啊?”不用看天色,宝敏都知晓宫门已经落锁。
今天怕是根本出不去了。
“福晋莫着急,等皇上那边忙完,什麽时候能够放你们走了,奴才便过来叫您。”
宝敏:“……”
那怕是要等到明天天亮了吧。
她看着梁九功满脸笑意地走了出去,心如死灰。
舒宜尔哈打着哈欠,独自缩在躺椅里面,劝慰道:“婶婶莫着急,白日的时候不是同你说了,这都是计划的一环吗?”
“你还真是胆子大,你知道今天这事多危险吗?”
“要是那宝儿是疯狗,攀着你咬,非要说你挑拨大清和蒙古部落之间的关系,今天这事受罚的就是你。”
宝敏点了下舒宜尔哈的额头,愈发觉得这姑娘在乱来。
舒宜尔哈不在意道:“不会,这几日我已经打听了宝儿的事情,我知道她是个什麽性子。”
“我阿玛也说,她是娇宠太过,一路上虽然难伺候,但并没有做什麽太过的事情。”
“你……”
宝敏轻叹口气,“你怎麽突然之间要在皇上面前表演这个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