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,他会将这种热情转移到对雪昼的夸奖上。
平日里就经常夸他,到了床上也不例外。
“雪昼真棒”“真漂亮”“好乖”信手拈来。
紧接着的是接二连三:“亲一亲不算和奸,摸一摸当然也不算,是不是?”
“我以後都会帮雪昼的,谁能忍心看雪昼这样难受?”
“不许走神,还有几个问题没有回答。”
“……”
大殿仍旧昏暗,无人再扰少年清梦。
卫缙重新梳洗整齐後,便去了正殿,将祁徵唤来。
随後他修书一封,交到青年手上,吩咐:“转告二师弟,多查查那个被逐出宗门的弟子下落,只要寻到,立即绑来见我。”
这是方才在床上从雪昼口中套出的信息,卫缙觉察出事情恐怕不会那样简单。
雪昼的身体到底为何变成这样,恐怕要找到那人才能得知了。
祁徵不知道个中缘由,他还有些不解,为什麽大师兄忽然查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不过大师兄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,自己只需要照做便可。
祁徵不再多问,转身麻利地去办事了。
……
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。
雪昼醒来时,殿内还是一片幽暗,同先前一样,瞧不出时辰。
那床湿得一塌糊涂的被褥换下了,就连他身上那些痕迹也做了清理。
扶着床坐起来,灵力运转一番,竟然发现那奇怪的病症果真消失了!
衔山君可真厉害。
一想到睡前发生了什麽,雪昼就不由自主地摸上脸,很烫。
这病居然不像医馆大夫所说,要失去清白才可以。
雪昼自动忽略了这个治病的过程有多麽漫长且艰辛。
他自然也不知道,是卫缙一番伺。候加上为他调息,才将这折磨人的症状压了下去。
掀开被子走下床,没走两步,双膝一软,险些跪在地上。
雪昼:“……”
须臾,他安慰自己道:一定是这几日修行懒散了才会这样,看来以後要更加勤勉了。
但这床榻一事和平日里的修炼又怎能混为一谈,前者消耗的精力并不比後者少,心神的消耗,汗水的流动,还有一些难堪的姿势,都是身心的双重挑战。
雪昼慢慢磨蹭到帐幔之外,在桌案前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。
接连喝了两三杯,口渴的感觉才逐渐消退。
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,胸。前,肩颈,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。
雪昼好奇地蹭了蹭那些地方,不疼,没什麽感觉。
但他可不想在这副身体上留下痕迹,心里想着,待会儿去拿药膏把这些地方涂一涂,应当很快就会消下去了。
随後他穿上卫缙一早准备好的衣服,坐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。
依旧是红色的锦服,崭新的,却和他平日里穿的尺寸一模一样,旁边放着的手环丶耳坠丶腰带和大大小小的配饰都是没见过的花样。
雪昼拿起那副耳坠,上面嵌着多面立体的宝石,照射之下,能从不同的角度发出亮闪闪的光。
好好看!
他对着铜镜穿戴起来。
这副新得的宝珠耳坠简直比治病治好了还让他欣喜,顿时将杂七杂八的烦恼抛诸脑後。
整理完毕,推开殿门时,只见庭院里狂风大作,地上积雪未消,天已近黄昏。
清冷湿润的风刮过面庞,这才将他从那段暧昧短暂的游离状态抽回到现实。
雪昼忽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,添香楼,蛇妖,啓程日……还有崔沅之。
对了,他捉到了一身黑衣的崔沅之!
想到这,他拍了拍脑袋,懊恼地踏入风雪中去,直奔祁徵住所。
寻了半天没见到人,多方打听之下,才知道天授宗与徽玄宗的弟子今日大喜,皇宫内的修士们都去围观了。
待他赶到地点,便发现这里人山人海,竟然来了不少人。
按理说皇帝完全不必为两个籍籍无名的小修士走这一遭,或许是他好奇,实在没见过两个男人结为道侣的情况,便也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