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昼无心分辨他们说了什麽,畏惧与刺激感早已令他丧失神智。
只能呆呆地看着卫缙在眼前放大的俊美五官,紧绷的神经似乎被挑拨到了极致。
“傻了?”
“口水都收不住了,真是毫无礼数。”
卫缙凑上去将他唇角的涎水一点一点舔走。
雪昼,又好看,又好玩儿。
他抱着少年坐了回去。
这还是雪昼第一次清醒的状态下感受着卫缙给自己清理。
正出神时,冰凉的触感贴上他的锁骨。
耳边传来卫缙低磁的嗓音。
“戴好了,可不要摘下来。”
雪昼摸索着,这才发现自己颈间挂上了一条项链。
绳结串着一块温润且成色极好的古玉,风格同卫缙过去赏赐给他的迥然不同。
卫缙幽幽地说:“若是让我发现你弄丢了,绝不会叫你好受。”
雪昼联想到之前丢的那只耳环,连忙握紧那块玉,保证道:“我一定好好保管。”
卫缙用帕子擦拭着手套上的水迹。
话锋一转,说起别的:“雪昼,好棒,好湿。”
“!”
雪昼摸索着捂住他的嘴。
又说这样的话。
衔山君不仅平日里喜欢夸他,这种场合也格外喜欢。
但,尽管听起来让人有些羞耻,雪昼也会在心底里泛起小小的愉悦。
每次衔山君夸他时,他都会这麽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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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闹完一通,前厅衆人早已散去了。
雪昼穿过耳罩房去後院洗手,卫缙则重新回到大堂。
刚刚踏入堂中,便见下首处坐着一个人。
崔沅之。
听到动静,他放下手中的茶盏,偏过头来,看向卫缙。
两人视线交汇。
卫缙浑身上下都是欲求不满的气息,桃花眼中还有未褪去的猩红。
方才崔沅之并未听清堂後发生了什麽,但现在看到卫缙这副样子,都是男人,又岂会不懂发生了什麽?
他攥紧手中的茶杯,瓷器登时碎裂,茶水泼湿白衫。
崔沅之有一瞬间脱离温润如玉的外表,他走上前,斩钉截铁地说:“卫缙,你是不是喜欢他。”
“你喜欢他!”
“什麽时候的事?”
卫缙见他状若癫狂,只是微微挑了挑眉。
崔沅之已经走到他身前,揪住他的衣领,狐狸眼里藏着怨毒。
“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他了,是不是!”
卫缙:“和你有关吗?”
“怎麽会没有关系?”崔沅之怒道,“我已经和你说了千次百次,我喜欢他!”
卫缙讥笑:“这又能代表什麽?极东之海的女王,你不也喜欢吗?”
崔沅之此人,若只在公事上打打交道,倒也是个可敬的夥伴,但在私事上,卫缙和他没有半分共同语言。
崔沅之才听不下去情敌的教训,他偏执地问:“你们之间做到哪一步了?你究竟有没有给他下魂契?”
卫缙重复着之前的回答:“和你有关吗?”
崔沅之:“他喜欢过我,此事做不得假,既然如此,那就是与我有关系。”
卫缙笑意收敛。
崔沅之说中了他最不爱听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