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欲依然跪坐着,头埋在宣业左肩,赌气地扯他的衣服擦眼泪。宣业抱着他,拍着背给他顺气。
好半晌,祝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闷声说:“上仙……没你这麽欺负人的。”
“嗯。”宣业顺从地应了一声。
祝欲微微蹙着眉,眼角的红还没消下去。他有些不满:“嗯是什麽意思?”
闻到他语气里那点可有可无的怒气,宣业像是给小鸟顺毛一样,说:“错了。”
他嘴上说着错了,替祝欲按压後腰的手却有意无意地滑动,拇指按在了他小腹上摩挲。祝欲闷闷哼出声来,耳下顿时又泛起薄红。
“你……”祝欲额头往他肩膀抵了一下,恨恨道,“上仙,你分明没有半分歉意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祝欲再也不想说话了。
堂堂宣业上仙,此刻的模样竟然堪称无赖。
“算麽?”宣业忽然问了一句。
祝欲没反应过来:“什麽?”
宣业将下巴搁在他颈窝里,热息打在他颈上,问:“方才这样,算非礼麽?”
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个,祝欲一时没话。
能算非礼吗?当然是不能算的。他只是被亲得难受,却也没有不愿意。
祝欲还闷着点气,但他们头一次将话挑得这样明白,祝欲不想在这种时候赌气。他收紧了扣在宣业肩膀的手指,说:“不算。我愿意的……就不算。”
“嗯,所以你的也不算。”宣业轻声说。
祝欲忽的一怔,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,心里那块长久以来空着丶无人打理的地方,忽然就漏了点东西进去。
他突然就有些得意,这个人现在是他的。什麽阴魂不散的白雀破鸟,还不是照样熬不过他。
他们就这样面对面抱在一起,无事可做,但又谁都没有主动放手。
外面有鸟雀在叫,院子里童子们围着徐音在闹,衬得屋内愈发安静。
忽然,一只兔子跳到窗台上来,盯着他们看了一会,又跳了下去。
祝欲正正和那只兔子对上眼,突然一阵心虚,仿佛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,下意识把脸往宣业肩颈里埋。
他脸烫得厉害,就这麽贴着宣业颈上的皮肤,把那份发烫的热意一并传给了宣业。
“嗯?怎麽?”宣业问了一句,想退开瞧他一眼。
祝欲也不知心虚什麽,按着将人抱得更紧,闷着声说:“别……”
至于别什麽,他没有继续说下去。不知怎麽,他突然就不敢看宣业了。
明明他和宣业已经很熟悉,但方才这只兔子一来,衬得他们方才种种行径像是偷欢,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。
他便搂着宣业後颈,死活不愿见人。
但过了一会,他又忍不住闷闷笑出声来。
因为他突然发觉,和一位上仙偷欢这种事,几百年来不曾有过,实在新奇,也实在好笑。
这样一想,他便觉得偷欢也不错。
他身体往後倾了一点,宣业随着他动,两个人微湿的目光撞在一起,也像是被银线勾连,暧昧不清之下,带着一样的餍足和情欲。
“怎麽办?”祝欲说。
宣业微微疑惑地瞧着他。
听他叹息一般说:“裴顾,我好喜欢你啊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作者有话说:这麽多章了,亲一下不过分吧
真的只是亲了一下,别锁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