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长平又气又烦,这天喝了酒,让司机载他回夏家老宅。
喜奶奶已经睡下了,听见震天的拍门声,让看护小萱过去开门。
酒气熏天的夏长平一把将小萱阿姨推开,摇摇晃晃走进主屋,坐在客厅沙发上,嚷着让喜奶奶去倒茶。
喜奶奶的腿已经基本痊愈,拐杖也丢开了,日常走路没什麽大问题。
她老人家亲自去泡了茶端过来。
夏长平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喜奶奶叹口气。
“您坐下吧,我给您揉揉腿。”
看护小萱阿姨说。
“要怎麽办才好呢?”
喜奶奶很忧心。
夏长平在家里和叶先生撞了个正着的事,她前几日已经打电话告诉了夏惠卿。
夏惠卿沉默良久,也没多说什麽,末了,只道,“我尽快动身回来。”
喜奶奶觉得,夏惠卿回来又能怎麽样呢?
夏长平这个样子,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。
说起来,夏长平从小性子就混,大学毕业之後,是仗着老爷子早年的人脉,还有夏惠卿给的资金,趁着时代红利站在风口,三方加持,这才一手建立起了集团公司。
混了这二十多年,也算是混出了名堂。
对外他都宣称是白手起家,全靠自己,绝口不提老爷子和老太太。
甚至,网络上还有一批不知内情的网友追捧他:典型白手起家的企业家,长相身条也很不错,还不到五十岁,是某些人眼里的京圈好男人。
“老太太这周不就回来了麽,您别操心了。”
夏长平这时候睁开了眼,看了一圈,问,“那小丫头片子呢?”
“清晚住学校,平时不回来。”
喜奶奶有点没好气。
夏长平骂骂咧咧站起来,一脚踹翻了脚踏凳。
喜奶奶实在看不下去,“长平,喝了酒就睡觉吧,怎麽火气那麽大?明州酒品那麽差,都是跟你学的,喝了酒就摔摔打打——”
话没说完,被夏长平指着鼻子骂回来,“你他妈算什麽东西?还教训起我来了?一个住家佣人住久了,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啊?老太太这麽糊涂,八成都是你教唆的。”
说着,他冲到喜奶奶跟前儿,一脚踹翻了她沙发旁的边几。
“等我把宅子收回来,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回老家。”
喜奶奶气得浑身乱颤,站起身来,站也站不稳了,小萱阿姨忙拿了拐杖过来,喜奶奶拄着拐,咬牙说,“要是真有那麽一天,轮不到你赶我走,我自己会带着老太太回南方。”
小萱阿姨把喜奶奶搀扶回卧室。
只听外面客厅,夏长平又骂了一通,把茶几砸了个稀烂,到後半夜,才听到他离开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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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午饭时候,夏清晚和林向榆约在食堂边的咖啡馆。
两个人吃了点饭,一个翻书一个敲电脑,忙了半个小时,各自告一段落。
林向榆笑说,“我听乔映雪说,她约你出去玩碰了一鼻子灰?”
“……我跟她不熟。”
“其实乔映雪人还可以,接触一下也行的,”林向榆擡手捋了下短发,手腕上几副镯子叮当作响,她眨了眨眼,眼皮上鼻尖上的亮片跟着在灯下闪了闪,“……反正,以後你少不了要和她们接触的。”
这是在暗示她和叶先生的事了。
闹得这麽大,她当然有所耳闻。
夏清晚略一顿,擡眸看她一眼。
林向榆还是笑嘻嘻,“你这麽冷淡地看人,真的很漂亮。”她看出来夏清晚不想聊这个,就拍了拍她的手,“好了好了,我不问你,你也不问我,咱们心照不宣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