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句话,这件事就能摆平。
喜奶奶亲自过来给她送茶水。
夏惠卿眼瞧着她走路的样子,“……你的腿到底怎麽了?”
喜奶奶做出无辜的样子来,“好好的呀。”
“跟刚学会走路似的,走得那麽小心翼翼,你当我是瞎子?”
喜奶奶在沙发上坐下来,只是笑,并不说话。
她不吭声,夏惠卿也没有再追问,两个人相对而坐,各自心里都装着事儿,沉默着,不言说。
喜奶奶心里也有一个疑影儿,不知道清晚和那位叶先生之间,到底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?
那位叶先生,很明显对清晚有着浓厚的兴趣。
在夏惠卿又一次漫不经心地瞟过来时,喜奶奶终于忍不住,道,“……其实啊,我的腿,七月份摔着了。”
她把七月份夏清晚南下去做田野调查时,叶先生隔三差五差人来看望她,以及当时她摔倒在地动弹不得,王先生如何如何正巧发现了,送她去医院,又和夏明州撞了个正着等事全部和盘托出。
“咱们住家的这个小萱,其实不是我请的保姆,是当时王先生帮忙找的专业看护。”
顺着这个话,又说起夏长平。
“我估摸着啊,长平是早就听到了风声,所以那天明州喝醉酒被叶先生送回来,他才急急忙忙回老宅,假装是不经意撞见了叶先生在咱们家。”
夏惠卿脸色凝重。
“这事儿有什麽必要瞒着我?”
“不是怕你担心嘛。”
夏惠卿擡了擡手,“你快去休息吧,自己悠着点,别累着了。”
“诶诶。”
喜奶奶站起身,回了自己卧室。
夏惠卿长久无言,兀自在沙发上坐到半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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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明州出院那天,还是被接回了夏家老宅。
夏惠卿问起,“你爸跟你联系过没有?”
“没有,”夏明州兴趣缺缺,“谁知道他在忙什麽。”
夏惠卿亲自开车来接,在一楼腾出间卧室给他,安顿好之後,就道,“给你爸打个电话,让他抽空来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
隔了三五天,夏长平才姗姗来迟。
脸上有疲惫之色,但是兴头却很高昂,颇得意的样子。
他走过场似的,潦草看了眼夏明州就从卧室走出来,在客厅沙发上坐下,就问,“那小丫头片子呢?”
他一向这麽没教养,夏惠卿没有接话,喜奶奶有点生气,说,“小姐在上学,不住家。”
夏长平撩起眼皮冷冷淡淡看她一眼,嗤笑说,“你还知道她是小姐,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当成她亲奶奶了呢。”
“我是把她当亲孙女看待的,不可以吗。”
喜奶奶气呼呼甩下抹布,转身离开。
午後的客厅,一片寂静。
过许久,夏惠卿才开了口,“长平。”
夏长平懒洋洋把胳膊架在沙发背上,翘着腿,晃着,像没听见似的。
“你最近在忙什麽?”
夏长平还是不答话。
“叶先生那样的人,不是咱们该招惹的,你——”
话没说完,夏长平烦躁地打断,“您烦不烦?”
“以後,明州的伤好了,也让他在老宅住着吧,跟着你,不知道要学成什麽样。”
“随您。”
夏长平不太在意。
“我不管你最近在奔走忙什麽,你这次最好听我的,不要跟叶先生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