蛮珠“啧”了一声:“晦气,我又没死,你别动不动就给我上坟。”
李午生赶紧利落地站起来:“公主,小的……”
“这事不怨你,怨我没把脑子拿出来用,”蛮珠很坦诚,“可侍郎大人说,你能用,但不能当自己人,会惹麻烦。”
李午生的脸开始发白,她垂下眼睛,又很快抬头,努力为自己争取一把:“公主和侍郎大人不一样,他能用的人多,不像公主处处受限。”
“小的能干很多活,公务的不在话下,”她压低声音,“脏活也很顺手。”
“不如你直接告诉我,你想我为你做些什么?”蛮珠问,“我若是能为你做到,那你再努力争取做我的牛马。”
“我若是做不到,你就再找下一个。”她指了指船舱外,“比如郎将大人。”
她一直以为苏定岳是个不大不小中不溜丢的官,今夜看看,她的以为是错的。
“苏大人乃天潢贵胄,能为他所用是莫大的福分,小的靠不上去。”
“小的只想让自己一家五口有机会脱贱为良。”
“跟着我,你就有机会了?”蛮珠挺疑惑的,“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?”
“公主日后便是鸿胪寺少卿,有出使他国之责。若有一日,用小的一命能换一片疆土,小的家人便能有出头之日。”
“小的阿娘……”
“阿娘,对,阿娘,”蛮珠突然灵光一现,“丁细仔会不会把东西藏在他阿娘的坟上?”
就像她和三哥时不时的要去阿娘的坟头上说说话睡睡觉一样。
想起自己诈他时脱口而出的那个“阿”字,李午生眼睛一亮:“公主所言有理。”
不管猜得对不对,总要先去看一看才放心。
“外城城门已闭,除非紧急军情或公务,否则出不去外城的。”李午生,“但是苏大人乃十六卫中郎将,他有腰牌。”
于是蛮珠去要了。
而听了她要求的苏定岳冷哼一声:“你倒是会得寸进尺。”
要了书房要对牌,如今越发异想天开了,还想要他出城的腰牌。
真是……
“那要不一起,你跟我去挖人家娘亲的坟吧。”蛮珠发出了热情的邀请。
苏定岳严词拒绝了她的邀请:“想都别想。”
淮水河上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,他势必是要守到结果的。
无论如何,要么抓到逃脱的活人,要么找到这伙人的尸体。
蛮珠接着劝:“侍郎大人说,没几个人能在严刑逼供下走一轮,要是那些杀手对丁细仔也用刑逼供了呢?”
“要是东西真藏在那,那些杀手会不会已经往坟头上赶了?”
“这个猫鬼神能利用鸿胪寺的官,难道就不能利用别的官?比如万一守城门的就有他们的人呢?”
苏定岳倒不是刚愎自用之辈,他听进去了,也觉得有道理,但他还是拒绝了。
“出城的腰牌我不会给你,”他正色说,“这腰牌能打开城门出去,也能打开城门进来,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比如有人拿腰牌骗开城门,带大军攻打入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