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流血的伤口后,衔蝉奴有些惊慌,它绕着流霜“喵喵”叫。
流霜睁开了眼睛,但无力抬起手,只喉咙里发出了什么“酒”的声音。
蛮珠想了想,大约是说“走”。
“它走不了的,”蛮珠说,“你的细作团该捉的都捉了,能死的都死了,没几个像你这样生不如死的。”
流霜的眼皮动了动,手指动了动。
蛮珠蹲了下来,托着腮看着一人一猫。
衔蝉奴已经在流霜的头边盘了下来,毛茸茸的脑袋就搁在流霜的脑袋边。
猫丑。
通体雪白的毛,偏偏在嘴上有只蝉一样的黑色。
人惨。
气若游丝,苟延残喘。
但又有些相依为命的味道。
蛮珠用手指弹着自己的腮帮子:“哎。”
一人一猫都没理她。
李午生捧场问:“公主为何叹气?”
蛮珠:“苏定岳说,这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细作团。”
都沦落成了这样。
她这个蹩脚的细作头子带着的,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哦。
或许苏定岳的那句“许在南国平安自由”,是个划得来的承诺?
“哎。”
“公主又为何叹气?”
“那个杀手说,他的家人还在岛上等他。可惜下一次的香会,他的家人收不到他的信物了。”
流霜微微起伏的胸口有了一会的停顿。
蛮珠看在眼里,又继续叹气。
“哎,若他出不了任务,他的家人会不会被训练成下一个出任务的细作?”
流霜的胸口提高了,久久没放下去。
她憋着一口气呢,是不是也在担心这个?
蛮珠问:“李午生,流霜姑娘被流放的家人呢?都死光了吗?”
流霜的胸口在高低起伏,她的眼睛在眼皮下滚动。她听得很清楚,她有些紧张。
“流放岭南,瘴气毒物之地,只怕……”李午生说,“不过,若是要查问,只能让侍郎大人去信问,这一来一回,至少也要一个月左右。”
流霜的胸口低了下去,她泄了一口气。
是因为担心,还是因为放心?
猫鬼神20
明月楼的掌事将流霜外出明月楼的记录都找了出来。
能外出的原因只有两个,被邀请赴宴表演;外出就医。
蛮珠很多字都不认识,便听李午生念。
某月某日,国公府寿宴献舞;某月某日,平西将军生辰宴献舞……
出场费用不菲,尽归明月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