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他的话却不亲切平和,“李太医,你说的话,还算数吗?”
李竹山的眼球,爬上了血丝。
他第一次,这麽害怕这个美貌的年轻男人。
他笑吟吟的,如同少女被逼的那样,好脾气的请李竹山赴死,“你不是要死吗?”
李竹山瞳眸骤缩。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年轻皇帝。“陛下。。。。。。”
皇帝温和道:“李太医,一言既出,岂能反悔?”
李竹山顿时瘫坐在了地上。
什麽!陛下在说什麽!
好脾气的卫侯玉,似乎也不耐烦。
他眼睁睁看着,李竹山被皇帝的侍卫灭了口声。
薛真完好无损。只是,经此之後,她的视线,必然会多了另一个年轻男人。
卫侯玉视线幽幽,眸底划过了一丝失落。
今日,他焚了新香,原本是准备跟薛妹妹,好好见上一面的。
惠妃再傻,也能瞬间明白。
这一切的闹剧,都是疑心病重皇帝搞的鬼。
他瞒着所有人,只是为了逼出,幕後的可疑之人。
惠妃像是第一次见识了枕边人的可怕。
就是这麽一个温雅平和的年轻皇帝,不动声色的设下了圈套,哄骗了所有人。
惠妃一口气,险些呼吸不上来。
难怪,庄妃与他患难与共,却不曾得到半分偏袒。
皇帝俊美的脸,冷若寒霜:“柔珲娇蛮,方氏女嫉妒,两人蛊惑惠妃,各领十杖,送去兴善寺抄经半年。
惠妃听信谗言,为人不端,残害皇子,有悖‘贤良惠婉’。即日起,收回封号,降为惠嫔。”
看呐,深宫的恩怨,就是这般捉摸不透。谁是赢家,还真说不准。
惠嫔的心在滴血,她一闭眼,几乎能想到庄妃幸灾乐祸的嘴脸。
这时,皇帝看向真正的素衣少女,“薛真,你聪明善良,除奸有功,即日起,擢升为三品。”
薛真盈盈拜谢。
悲喜不相同。
所有人都知道,皇帝性情温和,从不轻易罚人,这一次,明显是动了怒。他最痛恨欺骗。
惠嫔想起娘家人的话,只说让她安心养胎,将小皇子生下来便是。
此刻,她只觉天塌了,喉咙眼溢出了一丝微茫的尖叫,此刻她的双腿都是软的。
母家被她连累了!
再醒来的时候,惠嫔睡在自己的软榻。一睁眼,是皇帝含情的眼神。
他坐在榻边,正专注地看她,仿佛之前朝堂上的事从未发生过。
惠嫔心底猛地一悸,一股生理性的害怕如潮水般袭来。
她几乎本能的往後一躲,想要避开皇帝温热的手掌。
“砰”的一声,惠嫔的後脑勺重重撞。上了楠木床架,她痛得蹙眉,发出一声闷响。
皇帝微微一怔,随即,他唇边那抹温柔的笑更深了。
皇帝面如冠玉,声音低沉:“惠嫔,你是做噩梦了?”
帝王的这一称呼,属实刺痛了惠嫔的心。
她识相,乖乖的缩在了他的怀中,她嘤嘤道,“陛下。。。。。。臣妾梦到,被陛下惩罚了。”
皇帝温柔的抚摸她的肩膀。“不是梦。”
惠嫔一颗心,却再也平复不了。皇帝此刻给她的感觉,毛骨悚然,宛如阴鬼。
平时,惠嫔最喜欢抱着皇帝撒娇,皇帝也很宠爱她。可现下,不知是什麽东西却悄悄变了质。
惠嫔想要挣脱皇帝的拥抱,却发现,自己身体虚弱到了极点。
最终,惠嫔疲惫的阖上了眼睛。抗拒皇帝,她没力气,也没那个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