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努那眼神恍惚,不敢看她,“一个侍卫而已,保护我的安全。”
蚩莹冷冷一笑,“王兄,单看你们两人身形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侍卫。”
阿努那脸色涨红,也意识到自己的借口蹩脚。“他。。。。。。就是我的侍卫!叫陈盐。”
阿努那嘴快,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的时候,他的脸色变了又变。
“你不许告诉别人,陈盐来过我这里。”
陈盐立在一旁,静静的看着。
他听不懂娄凡话,却也礼貌道:“卑职陈盐,一介小小的六品文蔚。”
兄妹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。
蚩莹有几分疑惑。“王兄,你和陈盐到底在做什麽?”
阿努那板着一张虎脸。
他的语气严肃:“我,自然是为娄凡王庭谋划大事。妹妹,我劝你不必多问,这些事说了,你也不明白。”
蚩莹得了训斥,虽是不服,却也好心劝他。
“王兄,这里是大姚,即便你想做什麽大志向,也得守大姚的规矩。”
阿努那闻言更怒:“妹妹,你才在大姚待了多久,就变了心偏向他们?怎麽?是打算背叛娄凡,做一个忠心的大姚人吗?”
蚩莹攥紧手指,不懂他的语气为何这麽呛人。
“阿努那,你胡搅蛮缠,简直是草原上发了疯的傻牛。”
“赵大人君子之仪,将我们带入了大姚京城,本就是为了大姚和娄凡人民的和平。我只是珍惜这份宝贵的情谊而已。”
人心都是肉长的,蚩莹身为娄凡人,更能体会赵长策的不易。
阿努那轻嗤了一声,“得了吧,何必说的如此好听?你还不是喜欢他?
可惜,他已经成婚了。你要是实在想嫁,可以哭唧唧求他纳你为妾。”
蚩莹又羞又怒。
她双颊绯红,气得直跺脚,“阿努那,你这个蠢货,快闭嘴!”
这副反应,却让阿努那更觉自己猜对了,“你也闭嘴,为了一个陌生男人动春心的傻瓜。”
蚩莹一生气,与先前无数次在娄凡打闹那样,她几乎“唰”地揭开了腰间弹弓。
她拉圆弹弓,对准了阿努那和王兄,“王兄,你到底要做什麽?快点儿告诉我!”
她总觉着,鲁莽冒失的王兄,怕是要做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。
陈盐没见过这阵仗,惊得退到了角落。
这对兄妹怎麽回事?
前一刻,谈笑风生;後一刻,便刀剑相向。
有病。
阿努那虽然粗鲁暴躁,却也明白王妹蚩莹的性子。
她一旦起疑,若再隐瞒下去,这位娇纵的王妹,会用弹弓打残他的手指。
阿努那拍了拍胸脯,摆出从容姿态:“妹妹,我这是在为娄凡子民——谋好事。”
蚩莹淡淡的听着:“哦?为什麽呢?这并不像你能做成的事情。”
她并非存心泼冷水。
阿努那的能力,娄凡草原人尽皆知。一个连牛羊都放不好的人,能有什麽大作为?
简直是个笑话。
阿努那气得够呛:“蚩莹,你不要小瞧人。
大姚有句话,叫做‘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。’。
更何况,你我半年不见,你对我,应该佩服得五体投地。”
蚩莹皱眉摇头,“王兄,你太过自负。”
阿努那瞥她一眼,挺直腰板,悠悠吟出了声。
“大丈夫生而为人,自当居天下之广屋,立天下之正位,行天下之大道,立鸿鹄之志,如是而已。”
蚩莹一怔,惊得张大了嘴。
她不是大姚人,自是听不懂这文绉绉的话语。
相反,阿努那叽里咕噜一大串,在她看来,虽气势十足,却也太过啰嗦。
但是,王兄突然变得有学问,光辉太盛,她倒是舍不得打。
少女愣愣的收起了弹弓,她皱眉:“王兄,你说的不对,你成不了鸿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