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宗珩?!这是女厕。。。。。。"
"怎麽,"熟悉的嗓音带着冰冷的笑意,"需要我脱裤子验明正身?"
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远去後,许樱推开隔间门。宗珩正靠在洗手池边抽烟,见她出来立刻把烟掐了。
"她们说的。。。。。。"
"假的。"他打断她,从兜里掏出那盒柴犬创可贴,"这个,谢了。"
许樱注意到他锁骨上的擦伤已经贴上了创可贴——但是纯肉色的,根本不是她给的那款。
像是看穿她的疑惑,宗珩突然俯身。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畔:"那盒太可爱了,舍不得用。"
数学课代表在晚自习前收作业时发出了惊呼:"宗珩你居然交作业了?!"
最後一排的男生头也不擡:"眼瞎?那不是老子字迹。"
全班回头。作业本上确实是宗珩的名字,但解题步骤工整得像印刷体——除了最後一道大题旁边,有人用红笔龙飞凤舞地批注:
「第三步多馀,直接代换更省时。——Z」
许樱的耳尖突然烧起来。她认出那是自己昨天在重写本子上留下的笔记。而现在,宗珩不仅照抄了她的答案,还。。。。。。模仿了她的字迹?
课代表翻到第一页,表情更惊悚了:"这家长签名。。。。。。"
"我签的。"宗珩终于擡头,目光越过半个教室,精准锁定许樱,"有意见?"
夕阳从西窗斜射进来,把他课本旁那盒薄荷糖照得闪闪发亮。
值日生走後,许樱鬼使神差地走向宗珩的座位:
《海子诗集》大剌剌地摊在桌上,正好是《日记》那页。铅笔写的批注挤在页边空白处:
姐姐,今夜我不关心人类,我只想你。
下面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线,指向另一个字迹——
「矫情。」
但真正让她呼吸停滞的,是夹在下一页的东西:三张被展平的薄荷糖纸,一张柴犬创可贴包装,还有。。。。。。她今早扔掉的丶那颗融化了的薄荷糖。
教室後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许樱慌乱中碰倒诗集,一张照片飘了出来——去年运动会上,她站在领奖台的角落,画面模糊得像是被人偷偷用长焦镜头捕捉的。
宗珩的声音在背後响起:"人赃并获啊,许同学。"
宗珩的声音低沉里带着一丝戏谑,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翻他的东西。
许樱僵在原地,指尖还捏着那张照片,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。照片上的自己穿着蓝白校服,站在阳光里,模糊得像是被谁仓促抓拍的瞬间。
她深吸一口气,转过身——
宗珩倚在门框上,校服领口微敞,锁骨上的创可贴边缘翘起一个小角。他手里转着钥匙圈,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教室里格外清晰。
"这是……"许樱举起照片,声音有些发颤。
"证据。"他大步走过来,一把抽走照片,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,"证明某个好学生,偷偷翻别人东西。"
许樱耳根发烫:"我只是……"
"只是什麽?"宗珩逼近一步,身上还带着室外阳光晒过的温度,"好奇校霸的私人物品?"
她下意识後退,小腿撞上课桌,那本《海子诗集》啪地合上。
宗珩忽然笑了。
他擡手,食指轻轻挑起她下巴,迫使她直视自己:"许樱,你知不知道——"
教室後门突然被推开。
"谁还在教室?"值班老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宗珩啧了一声,迅速拉开窗户:"走。"
许樱还没反应过来,手腕已经被他扣住。下一秒,她整个人被带着翻出窗外,落在教学楼後的小路上。
夕阳西沉,树影婆娑。
宗珩仍没松开她的手,反而握得更紧了些。他低头看她,嗓音微哑:"刚才的话还没说完。"
许樱屏住呼吸。
"你知不知道,"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那颗融化又凝固的薄荷糖,"偷看别人秘密,是要负责的。"
风掠过树梢,惊起几只麻雀。
远处传来下课铃声,而他的眼睛比暮色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