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来就来来,兴之所然,书香抄起红棉吉他就抱在了怀里。
“华彩多少还差了些。”
这么说着,他左手c和旋起,右手溜着音,切到Am又到d,找了找,见没啥问题就开始正式拨动起来。
玩吉他时间不长,但爬了好几个月格子,横压自不必说,小指头也能勾弦了。
一曲《三月里的小雨》随着左手的按压右手扫弦的起落,从他的嘴里唱将出来,绕着梁盘旋而起,越过众人,随着目光延伸到了门外——欢快的歌声注定要带着些许忧虑,如廊下的雨,院内的风,漆黑的夜。
“琴娘什么时候去的陆家营?”
焕章给电炉子上坐水时,书香问他。
“有五点吗?四点多可能,也差不多。”
焕章说得模棱两可,还摊摊肩。
“撞个对头,我还问她来着,也没听清说些啥。”
他又说。
当时确实撞见了母亲,她穿着长裙打西堤头骑车过来,夕阳西下,这天色竟有些晚晴,其时他看到母亲脸上映着一缕晚霞时分的灿烂余晖,也可能略有些热,竟有些气喘。
而现在阴雨连绵,怪不怪?
为了向杨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,他还让柴鹏佐以证明。
“是不是大鹏?”又说,“海涛也看见了。”
书香捶了焕章一撇子:“用解释吗?”
笑着走到廊下,裤子解开掏出狗鸡对着院子就滋了起来。
朦胧风雨中他深吸了口气,熟悉的庄家味儿贯通肺腑,就又吸了一口,畅快的同时他也朦胧地说了句:“好雨。”
还回头看了看焕章。
“地脚也砸了,归置得不也差不多了。”
冷风席卷而来,噼啪声听起来有些怪异,无声的厉闪蜿蜒曲折地划过夜空,池塘似鱼炸窝纷纷吐起泡来。
书香捋起包皮连挤带甩,在这有如梦幻般的虚影中,他真就想冲到西厢房大喊几嗓子。
没媳妇儿就不能搭伙了?
屋子是我的床也是我的,爷们想怎跟儿就怎跟儿!
心里冒出“怎跟儿”这句原本应该换成“怎么”的泰南土话,他都笑了。
妈的咧的,就不该畏手畏脚缩缩唧唧——上又怎了?
琴娘许我的……
雷声响起时,戳在门口的马秀琴被惊醒过来。
雨越下越大,都说不清到底是中雨还是雷阵雨了。
“直说别走别走了。”
她心思正游移不定,西屋便传来这么一声,随即门帘撩开,从里面走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。
“都说下雨了,还不信。”
他打开冰箱,取出一瓶凉啤酒。
“热死我了。”牙一咬就把瓶盖磕开了,随之咕咚咕咚饮了一气,嘴里哈着:“痛快。来口,你这汗也没少出。”朝着她走了过去。
马秀琴很无奈,也很无语。这还是人吗?被内射之后,她踉踉跄跄地拾起裙子,冲出门时才发觉,今晚可能真就没法走了。
“别这幅样子嘛。”
“你少碰我。”
“瞅你说的,那叫啥,一夜夫妻百夜恩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
“不挺高兴吗,咋又急了?”
嬉皮笑脸说着,像是恍然大悟,“对了,忘告你了,我手里的东西是都销毁了,但焕章手里可能,还有个一两盘磁带。”
扬起脖子往嘴里灌着啤酒,很快就把它给吹完了,随后推开门把瓶子扔到了院里。
“我可没食言。”看琴娘哆哆嗦嗦的样儿,他上前搂住她腰。“看,又硬了,你咂儿可还没给我吃呢。”
气得马秀琴浑身战栗,好么一会儿才惊醒过来。她瞪视着许加刚,扬起手来掐在了他脖子上:“不活了我!”
“啊,你急啥,听我解释。”
“你怎不去死。”
哪知琴娘会这样儿,支蹦着许加刚迅速钳住她手。
“没说不给你弄回来。”脱离束缚,反抱住她的身子。“他们又不知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