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……被下咒了?”
几人纷纷问道,齐齐看向卢行歧,这里只有他最了解鸡鬼,也是他一声令回他们的思维。
“地宫空气不流通,你们多多少少都吸入五毒毒气,这里环境逼仄压抑,加上戴冠郎咒力的影响,才会导致幻象。”卢行歧解释,让冯渐微把适才接住的灯盏点着。
血红的烛光,照着本就压心,卢行歧扬袖挥灭烛光。红光刚灭,原本静止的缸坛立时晃动。
在石桌上放灯盏的冯渐微见状赶紧跳离几步,满手的驱邪符箓比身形还快地洒出去!
符箓贴到缸身,自行滑落,丝毫作用没有。
冯渐微大惊,扯着活珠子和闫禀玉急速後退,并求救呼喊:“卢行歧!”
卢行歧身形未动,拂手过缸身,那缸就停止了动静。
冯渐微更惊讶,“那麽多五雷令都没用,你下个禁制就起效了?”
“并非禁制起效,”卢行歧谨慎地退离鸡鬼缸坛两步,再道,“只是鸡鬼生性多疑,绝了祂的耳目,一时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闫禀玉被冯渐微急急忙忙扯着退,现在又听到卢行歧的说法,忧心道:“禁制只是暂时迷惑,符箓也没用,那要怎麽处理掉这个威胁?”
见识过鸡鬼的诡异邪门,此时又身无长器,为保险起见,冯渐微建议:“要不,我们先撤出,去请了宝器再来对付这玩意?”
卢行歧不赞同,“鸡鬼存世数百年,早已修成人心智慧,我们已打草惊蛇,其一不破,其二更难。”
“那现在怎麽办?匆忙从钦州赶来,我只备有符箓。”冯渐微两难道。
卢行歧手掌在半空一张,地面数张符箓飞入他手中,交给冯渐微,“那缸浸淫邪气,是个难缠的老物件,符箓在外,对内无用。”
冯渐微:“你的意思是,需得诱其出缸,再行对付?”
卢行歧:“只能如此。”
那也够呛,现在在缸里还保险点,要真引出来,还不知道是个什麽凶神恶煞样。既然提及宝器,闫禀玉也有提议:“可以请拘魂幡令鬼吗?”
“对啊!鸡鬼不也是鬼吗?”冯渐微寻思可取。
卢行歧看了闫禀玉一眼,目光深幽,“拘魂幡借黄泉主令令鬼,这种邪元早已超脱轮回,不归阴司。”
言之不能。
说到现在,那就只有引诱鸡鬼出缸这一方法,冯渐微想问卢行歧之後的对策,馀光瞥见活珠子在石坑边蹲下,手拈黑土。
“活珠子,你碰那黑土干嘛!中幻觉了?!”他急声阻止。
活珠子转过脸,目光清明,“家主,这里有血腥味。”
活珠子耳目顺风,嗅觉也是异常灵敏,冯渐微不怀疑他的判断。
血腥味……这个发现,跟地面年久的暗迹,和几人的幻象联系上了。让人不禁怀疑,这到底是幻象,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?
闫禀玉也到了石坑边,亲自确认地拈了一指腹的黑土,慢慢搓开,土锈味的血腥气缓缓散开,“真的有血腥味,我看这土是黑色的,会否是土里某种金属含量比较高的原因?不一定是……是血吧?”
有理有据地摆出可能的观点,到最後也是怀疑的不确定。
冯渐微的心沉了沉,没有解答闫禀玉的疑惑,而是严谨地问卢行歧,“我们要怎麽引祂出来?出来之後呢,要如何做?”
他少有的态度端正,活珠子不禁侧目,看来事态棘手。
卢行歧说:“鸡鬼终日匿于缸坛,这地方数百年如一,我猜想祂极不愿他人扰乱。”
冯渐微赞同,“刚才把烛光灭掉,祂就有反应了,那我们要全部破坏掉这里吗?”
“也许可以从黑土入手。”闫禀玉出声,“从我们进入地宫,这里面的存在都有其特殊原因,这里暗无天日没有光合作用,整一坑土肯定不是为种东西,存在必有道理,这黑土应该挺重要。”
至于什麽作用,就不得而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