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叶鹿鸣快速冲了个澡,隔着卫生间的玻璃门吹了个口哨,问:“有内裤吗?”
“稍等。”李嘉乐已经穿戴整齐,呆呆地在沙发上揉肚子,他扶腰起身,从衣柜里找了条干净的内裤递给他。
叶鹿鸣接过,展开看了看,又看了看。。。。。。
“不准说它小。”李嘉乐皱眉警告道。
叶鹿鸣哼笑两声,退了回去,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。
——
叶鹿鸣开车送李嘉乐去研究所,由于是学校路段,恨不得隔十米一条减速带,李嘉乐被颠得臀无可躲,生无可恋,尽管他已经被叶鹿鸣裹得像个小企鹅。
他咬着牙,忍着泪,哑着嗓子放狠话:“叶鹿鸣,我宣布你现在降为炮友身份,离转正差了十万八千里。”
“怎麽了?”叶鹿鸣一头雾水。
“你看你把我弄的,让你停你也不停,让你慢点你也不慢。疼死了,我肚子疼,胸疼,屁股疼,膝盖疼,你倒是浑身上下舒爽了,我呢?”李嘉乐说情话害羞,发脾气撒泼倒是游刃有馀。
叶鹿鸣也牙尖嘴利,“怎麽不说你缠在我身上不肯下去呢?”
“你没舒服吗?”李嘉乐犟种水蜜桃上身,嘴上不饶人,扬着下巴质问。
“你没舒服吗?”叶鹿鸣也学舌,灼灼地看着他。
“混蛋王八蛋,我胸上都疼死了。”
叶鹿鸣浑不吝,作势要扯李嘉乐的衣领,“我看看。”
“流氓!”李嘉乐的脸绷得更僵了,两人拉扯之间,他闻到清新的雪松气息,直接下命令:“以後不准喷这个香水出门。”
“嗯?为什麽?”叶鹿鸣心知肚明,仍要装作大尾巴狼。
“喂猪!”李嘉乐冷冰冰地甩出两个字。
车子稳稳停在研究所外的停车场,叶鹿鸣解开两个人的安全带,倾身抱过李嘉乐,手掌从後脑勺抚到脊背,最後游移在腰上,嘴唇贴在他耳际,调戏道:“宝宝,你腰上的酒窝超好看的。”
“工作场合,叶总注意点儿。”李嘉乐挣动,不肯被乖乖抱着。
“工作场合怎麽了?”叶鹿鸣不肯放开他。
他便执拗着身子,将手放在开门的按钮上,叶鹿鸣捏着他後颈将人转过来,“等等。”
周围都是陆续到所里的同事,李嘉乐莫名的心虚,他说:“你把车开走吧,我离得近,用不着车。”
叶鹿鸣抽出胸前的口袋方巾,仔细在腿上对折,然後扬了扬下巴,说:“司机到了。”
李嘉乐往外看去,果然那辆高贵庄重的红旗国礼备在不远处,司机端端正正站在车门外等叶鹿鸣,李嘉乐明了,“哦。”
紧接着,他就被叶鹿鸣的口袋方巾套住脖子,桑蚕丝的材质滑溜溜的,李嘉乐被套得一愣,用眼神询问干什麽?
叶鹿鸣笑笑,说:“你昨天晚上用领带勒我,咱们俩一报还一报,我得勒回来。”
李嘉乐握住他的手,往下扯,“别闹,上班了。”
“别动,挡一挡咱们俩春宵一刻的痕迹。”叶鹿鸣将方巾的两个角系好,转到李嘉乐的脖子後面,又把侧面和前面整理好,蓝色方巾对折後形成一个倒三角,正好掩住他半截儿下巴,衬得面色莹润,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花。
叶鹿鸣给他系好後,後仰身子,离远了欣赏一下,点评道:“嗯,很好看,戴着吧。”他的手伸向李嘉乐的後脑勺,抚摸一下,又问:“黑寡妇是谁?”
李嘉乐看着他暖融融的笑意,心脏狠跳了一下,他逃避地推开车门,小心翼翼下车,留下一句:“我走了,拜拜。”
“等等。”叶鹿鸣也下来,“咔哒”一声锁上车,将车钥匙往空中一抛,李嘉乐站在研究所门口第三节台阶上,张开掌心往空中一抓,便抓住了车钥匙,然後他便弯了弯眼睛,笑了。
清晨的太阳明媚清澈,照得李嘉乐的脸熠熠发亮,要变成透明人儿似的,叶鹿鸣看着他,忽然就晃了神,他的乐乐人儿长身玉立,像极了长安街边的白玉兰,白玉兰开了,春天就来了。
“把布莱恩的邮箱也删了吧。”叶鹿鸣看着他的笑眼说。
李嘉乐眨巴眨巴眼睛,同样笑着,却犀利地问:“汪琳琳是谁?”
真是个伶牙俐齿丶锱铢必较的小祖宗,叶鹿鸣绕过身车,上前两步,捏了捏李嘉乐的腕骨,小声说:“发小儿,暗恋我,她没戏,布莱恩可以删了吗?”
“早就删了。”李嘉乐低下头,叶鹿鸣就正好把他整个人罩住。
“去吧,好好上班,下午来接你。”嘴上那麽说,叶鹿鸣却抓着人的手不肯放,眼睛盯在他的嘴唇上。
李嘉乐一只脚往上迈台阶,挣了一下,说:“松手啊?”
听不到,好想亲,叶鹿鸣抿了一下嘴唇。
李嘉乐的馀光瞥见有同事远远走来,他又挣了一下,叶鹿鸣终于撒手,李嘉乐快速上台阶,进到玻璃门里面。
叶鹿鸣目送他进门,转身往红旗国礼方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