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我到那里就行。
书店今天不可能开门。
甘浔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过甘骅跟不熟的人,所以她知道,赵持筠不想她知道住址。
她可以不问,可以不管,如果现在不是夜晚,书店也没有停业的话。
她忍着一点情绪说:你不是说了做朋友吗?地址都不想告诉我,哪天我想去教你煮面也没办法了。
赵持筠这才把目光转向她,启唇,又阖紧。
云玺嘉园。
地址离甘浔家不远,甘浔下班常常路过,不知道为什么,一次也没有在路上看见赵持筠。
甘浔开了导航过去。
夜色茫茫,重新飘落起白絮,红绸在雪里飞舞,车灯推开一条只有她们的道路。
赵持筠好像跟她无话可说,沉静得甘浔的时间有点难熬,同时,她又希望导航上的路程永远也不会缩短。
赵持筠上车以后没有再看手机,似乎所有的消息都回完了,也不担心会有电话。
她只是靠在窗边,看着落雪的景象。
甘浔问:你吃饱没有?
她不解地转过头,怎么了?
甘浔说:晚上感觉你没怎么吃,如果没有吃饱,可以去吃顿夜宵。
赵持筠说:我还以为你要给我煮面。
也可以的,你想吃吗?
不想,没人年初一想吃两顿泡面。
她拒绝的口吻极其冷淡,甘浔被噎住,也觉得自己唐突,就说:别的也可以给你煮。
赵持筠又将头偏像侧窗,没心情地说:我吃饱了。
甘浔就不说话了。
赵持筠说话带着刺,没有很冲,但显然不高兴。以前她常有这些口吻,甘浔听得多了。
没有很介意,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哄她了。
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不开心,因为今晚相处哪里不顺心,还是跟别人有了矛盾。
甘浔没有打扰她看雪的雅兴,心里盼着她能多跟自己说几句,关于雪,关于新年,以前的事情,未来的事情,都可以。
在无声里,甘浔看只剩一点几公里,问她:哪个门?
赵持筠看了一眼,正是你导航的这个。
甘浔应下,因为说完话无意识的去感受被烫到的地方,被疼痛刺激到,出嘶的声音。
赵持筠再度朝她看来。
甘浔见她关心,好像起泡了。
你回去自己照镜子看吧。
赵持筠的声音懒懒的。
甘浔在目的地停车,风雪把眼前的街道加了梦幻的滤镜,这地方比她想象中繁华,不断有车辆出入。
她跟赵持筠说,要不你帮我看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