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停顿了一下,不过表情很淡,语气也如常:天象恶劣而衣食短缺,真是不知所措。
甘浔沉默下来,没有了说笑的心情,看了眼赵持筠,她的表情也静着,也不吃了。
甘浔意识到,李姝棠无论对谁,都是第一次说到这些事。
好在,此间善人还是多的。李姝棠说着看了眼甘浔,像是一种无声的认可。
被骆家认养之前的那段日子记忆犹新,狼狈又恐惧。都说我福气高,我认,可到底还是想离开。
愧对养父母的恩情了。
甘浔莫名起了一些共情,想到,她在那种心境下适应着,突然找到赵持筠,激动也很正常。
不是说她觉得自己弯了,突然喜欢上赵持筠,并且暗戳戳搞破坏正常。
那还是不太正常。
她跟赵持筠都想宽慰几句,被李姝棠看出来并拦下了。
也不必,临别前有感而罢了,可兴许今夜走不成,还要回到跟前尽孝。
到时话又不是这样讲了。
她说着取走了赵持筠手里的薯片,看了眼里面,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,掐了一片出来,磨磨蹭蹭放进嘴里。
蹙眉嚼了几口,一般。
甘浔一下子被拉回现实,真是,跟古代人没什么好说。
看向赵持筠。
哦,除了赵持筠,赵持筠说自己是现代人了。
她跟赵持筠说到过去的事,甘浔听着,看见赵持筠的一颦一笑,想象着她当年的样子。
在那个瞬间,她是动摇的,她很想赵持筠回家。
但也只有一个瞬间。
人都很自私嘛。
甘骅重病,你可知道?
话题在聊到齐王跟李姝棠的父亲李丞相时,转到甘浔这里。
我不知道。
甘浔漫不经心,想着什么病要用重来形容。
是这两天的事情,在我们医院,检查出来不好。
哦。甘浔算是知道了,甚至没细问。
他钱多,慢慢治呗。
上次联系甘骅还是春天,她生日那天,甘骅给她打了电话,祝她生日快乐。
甘浔当时独自在家,正在研究菜谱上的新菜,谢谢,不生会更快乐。
甘骅沉默后,非常男人化地处理,那就是直接略过她的情绪。
跟她说如果没安排,就过去吃顿便饭,她阿姨不在家,当他给她过个生日了。
没空,有安排了,跟朋友们。
赵持筠?
对,还有别人。
甘骅听上去想吸了口烟,你跟赵持筠到底什么关系?
你不是知道吗?甘浔笑了。
我想听你亲口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