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麻烦,甘浔只好满足他,郑重宣布,我是个同性恋。
我们在恋爱。
难怪你不肯接受尹尚文。
甘浔边看菜谱边盘算着过会下单买什么,这就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了。我哪怕喜欢男人,也不会接受你看上的男人,对你我是不放心的。
聊到这里,甘骅扮演慈父的心情就没了,恶言相向,劝告她不要仗着年轻肆意妄为,还是正常一点好。
你倒是不年轻了,看你也没多正常。
甘浔撂下一句就挂了。
两人不欢而散。
赵持筠打断她的回忆,询问她的意思:按你们的规矩,是要去探望的吗?
甘浔毕竟不是真菩萨。
不去,我小时候病了,他可没有去看过我一次。
赵持筠从善如流地点头:那就不管他死活好了。
李姝棠对甘浔的身世一知半解,她也没兴趣多了解,此时才询问:你母亲
跟甘骅以前是恋人,他们未婚生下我以后分手了,我就被长辈抚养长大。
母亲跟父亲,对我来说都等同没有。
赵持筠握住她的手,往后也不需要他们。
是。甘浔笑起来,就是随口一聊,所以他病不病我真不在意,说我冷血也没关系,我不骂他罪有应得都是善良了。
你本来就善良嘛。
赵持筠哄着。
李姝棠听罢一直沉默,都不知在场的三位谁更惨些,人人有自己的地狱。
聊了不止八分钟,也远不止十分钟。
李姝棠离开之后,她们关了灯,准备入睡。
甘浔觉得,这个夜晚再怎么磨蹭,都会想那段点燃的香,迟早要烧烬。
估计没人会睡得着,她们心里的事情太多了。
那所谓的指示,不知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,只要别把赵持筠直接从她身边带走,让她崩溃,她都能接受。
意识恢复的时候,她心想着什么时候了,刚刚怎么了?
睁眼,现天光大明,而她昨晚几乎是秒睡。
她坐起,不认为自己有那么缺觉跟心大,那香绝对有问题,把她迷晕绝对没安好心。
随即她心里陡然沉了下去,身边没有人,赵持筠不在屋里。
生了什么?
走了?
甘浔惊恐万状,鞋也没穿地下床,往房门口外跑。
她在这个瞬间就后悔了。
为什么要推动这一切?
拉开单薄的房间门,正欲哭无泪时,看见赵持筠跟李姝棠站在不远处,脸色严肃地隐忍地谈着些什么,又齐齐向她看来。
目光先在她的脸上,再落到她的脚上。
甘浔顾不上尴尬,定定地看着赵持筠,兀自平复着。
赵持筠面无表情后先笑了,开口哄:我不曾走,只是见你睡得香不忍喊你,去穿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