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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与漠北的交易漠北王的猜疑(第1页)

靖安郡迎客驿馆红绸缠柱,烤全羊的焦香混着马奶酒的醇厚漫出庭院,廊下悬挂的宫灯绣着精致的云纹,尽显中原待客的隆重。漠北王孛儿只斤·阿拉坦汗的亲弟弟孛儿只斤·巴图,身着玄色貂裘,腰挎镶嵌绿松石的弯刀,带着一队精悍亲卫踏入驿馆时,眉头便拧成了川字——他奉阿拉坦汗之命,为漠北过冬的十万牧民筹措粮草,一路日夜兼程,早已心急如焚。

可前来接待的并非靖安世子沈砚,而是王府长史,捧着茶盏躬身道:“巴图王爷一路辛苦,世子殿下正在镇南关巡查防务,临行前特意叮嘱,让王爷先安心歇息,三日内必归郡城商议阿拉坦汗交代的粮草大事。”巴图虽不耐,却碍于靖安王沈伯山的威名,更忌惮靖安军的战力,只能按捺住急切,在驿馆住下。沈伯山每日派人送来新鲜的牛羊肉、冰镇的葡萄与陈年佳酿,却绝口不提粮草交易,只字不差地执行着沈砚“以礼数拖时间”的嘱托,同时快马加鞭往镇南关传信。

镇南关军营大帐内,沈砚接过父亲的手书,指尖划过“阿拉坦汗催粮甚急,巴图已显焦躁”的字迹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即刻吩咐:“苏凛,镇南关防务交周老将军代管,备好快马,随我回靖安郡。”话音未落,他已披上锦袍,翻身上马,身后亲卫的马蹄声踏碎尘土,两日后便抵达靖安郡王府。

刚卸下风尘,沈砚便直奔迎客驿馆。此时巴图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,烦躁地用弯刀鞘敲击地面,见沈砚进来,猛地起身,眼神如草原雄鹰般锐利:“沈世子总算回来了!我奉阿拉坦汗之命,为漠北十万牧民筹措过冬粮草,耽误不得,今日必须商议交易!”

“巴图王爷久等,实在抱歉。”沈砚脸上堆起无懈可击的笑容,拱手时衣袖扫过石桌,将桌上的茶盏轻轻摆正,“镇南关边防吃紧,需清点军备、加固城防,耽搁了几日,还望王爷海涵。”他侧身引路,语气热络得不容拒绝,“一路奔波劳顿,先尝尝我们靖安郡的特色——这烤全羊是用果木熏烤的,比漠北的做法更添风味,还有这陈年女儿红,暖身解乏,交易之事,不急在这一时半刻。”

巴图无奈,只得随他入席。接下来的七日,沈砚将“拖字决”玩得炉火纯青,每一日都有新的拖延借口,却始终笑意盈盈、礼数周全:

第一日,宴席正酣时,巴图刚提及粮草数额,沈砚便抬手示意:“王爷别急,阿拉坦汗所求粮草多达五万石,需核对靖安郡库房的存粮数据,若报错数目,耽误了漠北牧民过冬,我如何向阿拉坦汗交代?明日让粮官把账本送来,我们再细算。”巴图虽急,却觉得这话有理,只得耐着性子等待。

第二日,巴图一早便守在驿馆前厅,沈砚却慢悠悠而来,致歉道:“实在对不住,周老将军刚从苍梧关巡查回来,粮草调拨需他点头确认,他今日偶感风寒,需静养一日,明日我们再议不迟。”说着便让人奉上滋补的汤药,话锋一转,“王爷,今日天气晴好,我带你逛逛靖安郡的市井,看看中原的丝绸、瓷器,也算不虚此行。”不由分说便拉着巴图出了驿馆,硬生生将话题岔开。

第三日,周老将军“痊愈”,巴图以为终于能谈正事,可沈砚却在议事时皱眉:“库房账本显示粮草充足,但军械营近日赶制弓箭,需挪用部分粮仓场地,得先把军械搬去别处,才能清点出可调拨的粮草,再等一日,保证给你准信。”宴席上,他还特意安排了漠北乐师弹唱古曲,让巴图的亲卫们开怀畅饮,巴图即便有心追问,也碍于场合无法开口。

第四日,巴图直接堵在沈砚书房外,沈砚却笑着摆手:“王爷息怒,粮草调拨不仅关乎漠北,还涉及靖安军各关隘的储备,需与父亲沈伯山商议妥当,他今日正在接待云州来的使者,傍晚才能回来,我们今夜再细谈。”可到了傍晚,沈砚又派人来报:“王爷,郡城西南粮仓现少量霉变粮食,需紧急筛查,以防影响整体存粮数额,明日一早必谈,绝不再拖。”

第五日,巴图彻底按捺不住,在宴席上摔了酒碗,怒声道:“沈砚!你若再无诚意,我便即刻回漠北,向阿拉坦汗禀报你的无礼!”沈砚却依旧神色温和,抬手为他重新斟酒:“王爷何必动怒?我怎敢怠慢阿拉坦汗的嘱托?实在是粮草之事关乎双方安危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今日已让粮官筛查完毕,明日我们带账本当面核对,一字一句算清楚,如何?”巴图看着他从容的模样,怒火无处泄,只得咬牙应允。

第六日,核对账本时,沈砚故意让粮官报错两处数据,待巴图指出后,他立刻训斥粮官,顺势说道:“你看,果然不能急,这账本错一处便会出大纰漏。今日让粮官重新核对,明日我们再敲定交易细节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巴图看着来回忙碌的粮官,气得脸色铁青,却只能坐在一旁等候。

第七日,天刚破晓,巴图便带着亲卫闯进靖安王府议事厅,貂裘上还沾着晨露,手握弯刀柄,指节泛白:“沈砚!今日你若再回避,我便认定大衍无诚意,即刻回漠北禀报阿拉坦汗,从此断绝所有往来,哪怕漠北牧民挨饿,也绝不求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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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正坐在议事厅主位上批阅文书,闻言缓缓抬头,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,神色沉凝如铁:“既然巴图王爷如此心急,那我们便开诚布公吧。”

他起身走到厅内的舆图前,指尖重重划过漠北的疆域:“粮草可以给你,且比阿拉坦汗所求的五万石还多一万石,足够漠北牧民过冬。但我有三个条件——第一,漠北需交出三万匹精良宝马,必须是三岁口的壮马;第二,献上十万张狼皮、羊皮,需鞣制完好无破损;第三,交付五千柄弯刀、三千副弓箭,皆需符合漠北军用标准。”

巴图猛地瞪大双眼,弯刀险些出鞘,语气难以置信:“你疯了?三万匹宝马是漠北半年的存栏量,阿拉坦汗绝不会答应!你拖延七日,就是为了提这种苛刻条件?”

“王爷别急着拒绝。”沈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,“漠北缺粮草过冬,我靖安军缺军备守边境,这是双赢。你若点头,我不仅即刻调拨粮草,还额外附赠千坛烈酒;你若不答应,那粮草交易,便就此作罢——反正,急的不是我。”

议事厅内瞬间死寂,巴图死死盯着沈砚,眼底怒火翻腾,却又带着一丝绝望——他奉阿拉坦汗之命而来,若空手而归,漠北牧民将面临饥寒,而他也难逃追责,可沈砚的条件,又实在让他难以接受。

靖安郡迎客驿馆的烛火已燃至深夜,巴图坐在案前,指尖攥得密信纸页皱。他亲自提笔,将沈砚的苛刻条件与七日拖延的细节一一写清,字里行间满是焦灼,末了又添一句:“沈砚许粮六万石,数额之巨,恐有蹊跷,需汗王定夺!”

写完,他猛地起身,召来最精锐的亲卫领:“用最快的马,走漠北加急驿道,务必十日之内将信送到王庭,亲手交给阿拉坦汗!”亲卫接过密信,塞进贴身皮囊,翻身上马时,马蹄声在寂静的郡城街道上炸开,朝着漠北方向疾驰而去——从靖安郡到漠北王庭,需穿越三千里戈壁与草原,中途仅设三座补给驿站,即便快马不歇,也至少要十日才能抵达,这遥远的距离,让每一分等待都成了煎熬。

十日后,漠北王庭的金顶大帐内,阿拉坦汗接过密信,粗糙的指尖划过“六万石粮草”的字样,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。帐外寒风呼啸,卷起雪沫拍打着帐帘,他将密信扔在案上,沉声道:“靖安郡怎会有如此多的余粮?”

身旁的左贤王俯身捡起密信,看完后也面露疑色:“汗王,靖安郡既要供养六万五千靖安军,又要支撑边境各关隘的军需,往年即便丰收,也仅够自给自足,如今竟能拿出六万石粮草交易,确实反常。”

阿拉坦汗起身走到帐内的草原舆图前,指尖落在靖安郡的位置,眼底满是猜疑:“沈砚拖延七日,迟迟不谈交易,如今突然抛出如此丰厚的粮草数额,绝非无因。会不会是他故意夸大储量,实则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粮食,只为哄骗我们交出宝马与军械?”

“也有可能是陷阱!”右贤王补充道,“靖安军近年一直在扩充军备,沈砚此举或许是想借交易消耗我们的战力——三万匹宝马是我漠北骑兵的根基,五千柄弯刀、三千副弓箭更是过冬防御的关键,若交出去,万一沈砚翻脸不认人,不仅粮草拿不到,我们的军备还会受损!”

阿拉坦汗抬手抚了抚颌下的胡须,眼神愈凝重。他想起往年与大衍交易,最多只能换到两万石粮草,沈砚此次许出的六万石,几乎是以往的三倍。“沈伯山素来谨慎,沈砚更是年轻却心思深沉,他们怎会做亏本的买卖?”他喃喃自语,又猛地看向左贤王,“再派一队斥候,乔装成商人,潜入靖安郡,查探他们的粮仓储量与军备动向,务必查清楚,六万石粮草究竟是真是假!”

左贤王躬身领命,转身退出大帐。阿拉坦汗望着帐外漫天飞雪,心底的疑虑越来越重——遥远的距离让他无法立刻核实消息,而沈砚的反常举动,更让这场粮草交易蒙上了一层迷雾,他不敢轻易答应,却也不敢轻易拒绝,毕竟,漠北的十万牧民,已经等不起了。

靖安王府书房内,烛火映着沈砚从容的侧脸,他正把玩着一枚玉佩,听苏凛禀报巴图派亲卫加急送信的消息,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:“阿拉坦汗必然会猜疑——六万石粮草,远往年交易数额,他若不查,才怪。”

李奎站在一旁,拱手问道:“世子,那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封锁粮仓,防止漠北斥候窥探?”

“不必。”沈砚放下玉佩,指尖划过案上的靖安郡粮仓储位图,眼底闪着算计的光,“我要的,就是让他们查。”

他抬眼吩咐,语气条理清晰:“第一,让李奎立刻安排——把靖安郡东、西两座主粮仓装满真粮,让粮官每日带着农户模样的人进进出出晾晒粮食,故意大声核对‘六万石存粮’的数目;南、北两座副粮仓,用沙袋灌满沙土,外层铺一层粮食,再用帆布遮盖,远远望去与满仓粮食无异,粮仓外多派士兵巡逻,却故意留两个不起眼的缺口,方便漠北斥候‘潜入’查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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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,苏凛,你让人乔装成靖安郡的粮商,在市井上散播消息,就说今年靖安郡大丰收,粮仓堆不下,正准备扩建库房,再让几家酒楼、客栈故意抬高粮价,营造粮食充裕的假象。”

“第三,让周凯带一队人马,伪装成押送粮草的士兵,每日从主粮仓出,绕着郡城走一圈再返回,车马声、吆喝声越大越好,让漠北斥候能清楚看到‘粮草转运’的景象。”

苏凛心头一震,躬身应道:“世子英明!这般布置,漠北斥候即便查到,也只会以为我们粮仓储量充足,绝不会怀疑有假。”

沈砚轻笑一声,补充道:“还要算准时间——漠北斥候从王庭赶来,至少需要十五日,等他们抵达时,我们的布置早已妥当。他们看到满仓的粮食、忙碌的粮官、转运的车队,必然会如实禀报阿拉坦汗,打消他的疑虑。”
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锐利:“阿拉坦汗多疑,但更怕漠北牧民挨饿。只要他相信我们有六万石粮草,就会明白——除了答应我的条件,他别无选择。到时候,三万匹宝马、十万张兽皮、五千柄弯刀,都会乖乖送上门来。”

书房内烛火摇曳,映着沈砚胸有成竹的脸庞,他早已将阿拉坦汗的心思摸得通透,每一步布置都精准对应着漠北的猜疑,只等漠北斥候落入他设好的圈套,让这场交易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
十五日转瞬即逝,三名乔装成西域商人的漠北斥候,背着货囊悄然潜入靖安郡城。他们身着粗布长袍,脸上抹着尘土,眼神却如鹰隼般警惕,顺着市井街巷游走,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沈砚早已布好的“假象”。

街角的粮铺前,掌柜正对着排队买粮的百姓高声吆喝:“今年郡城大丰收,粮食管够!要不是库房堆不下,哪能涨价?再过几日新粮入仓,还能降些!”一名斥候故意凑上前问价,掌柜瞥了他一眼,指了指身后满架的粮袋:“西域来的吧?放心,咱靖安郡的粮,够全城人吃三年,还能匀出不少给漠北的朋友呢!”这话恰好被另一名斥候听见,两人交换了个眼神,眼底的警惕淡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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