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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与漠北的交易漠北王的猜疑(第2页)

午后,三人绕到东粮仓外。远远便看见数十名身着短打的农户,正扛着粮袋进出晾晒,阳光洒在金黄的麦粒上,泛着饱满的光泽。粮官站在粮仓门口,拿着账本大声核对:“东仓现存两万三千石,西仓两万五千石,南仓一万八千石——加起来六万六石,够给漠北的单子了!”声音故意提得极高,恰好飘进躲在树后的斥候耳中。他们借着树影掩护,瞥见粮仓内堆得小山似的粮袋,连袋口的封条都崭新完好,巡逻的士兵虽多,却在粮仓西侧留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,像是防守的疏漏。

一名斥候趁机钻了进去,猫着腰摸到南粮仓后墙,悄悄掀开帆布一角——只见外层铺着厚厚的粮食,麦粒从袋口溢出,散着新鲜的谷香,他伸手摸了摸,触感真实无比,压根没察觉帆布下垫着的是沉甸甸的沙袋。刚要再细看,远处传来士兵的脚步声,他立刻缩身退出,与同伴汇合后低声道:“粮仓是满的,数目对得上。”

傍晚时分,三人正准备离开,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车马声。转头望去,只见周凯身着军袍,领着一队士兵押送着十余辆粮车,从东粮仓驶出,车轮碾过石板路出轰隆声响,粮袋上“靖安军军需”的字样清晰可见。一名斥候想凑近查看,立刻被士兵厉声呵斥:“站住!军需粮草,不许靠近!”周凯勒住马缰,故意高声吩咐:“把这些粮先运去西仓腾地方,明日漠北的人要来看货!”

三名斥候不敢久留,连夜撤出靖安郡,快马加鞭赶回漠北王庭。金顶大帐内,他们将所见所闻一一禀报,语气肯定:“汗王,靖安郡粮仓储量充足,市井粮价稳定,还有粮草转运的车队,六万石粮草绝非虚言!”

阿拉坦汗听完禀报,攥着密信的手指缓缓松开,眼底的猜疑渐渐消散。左贤王站在一旁道:“看来沈砚所言非虚,靖安郡确实有足够的粮食,我们若不答应条件,恐怕真的凑不齐过冬的粮草。”阿拉坦汗沉默片刻,终于下定决心,沉声道:“传我命令,按沈砚的条件准备——三万匹宝马、十万张兽皮、五千柄弯刀、三千副弓箭,三日后启程送往靖安郡,务必拿到粮草!”

远在靖安郡的沈砚,接到苏凛关于斥候撤离的禀报后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。他指尖划过舆图上漠北王庭的位置,轻声道:“鱼儿,上钩了。”

三日后,靖安郡北门外平原尘土漫天,三万匹宝马嘶鸣震耳,十万张兽皮堆如小山,弯刀弓箭的寒光刺破晴空——巴图亲自带队的漠北押送队伍绵延十里,气势骇人。

沈砚立在北门城楼,玄色软甲映着日光,待队伍停稳便带着亲卫迎上前,笑容依旧热络:“巴图王爷守信!这般好物资,阿拉坦汗的诚意我记在心里!”

巴图勒马扫过列队的靖安军,沉声道:“物资已到,六万石粮草何时交割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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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清点核对,绝不让王爷吃亏!”沈砚挥手示意,李奎立刻带着粮官上前,吆喝声此起彼伏:“宝马三万匹,三岁口壮马,核对无误!”“狼皮四万、羊皮六万,鞣制完好,共计十万张!”“弯刀五千柄、弓箭三千副,皆为漠北军用标准!”

巴图盯着粮官在账本上签字画押,指尖早已按在弯刀柄上:“现在,可以交粮了吧?”

“自然!”沈砚侧身引路,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,“粮草已在西粮仓备好,只是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笑容不变,“朝廷调拨令还没到,六万石数额太大,我虽能做主先动仓,但总需给阿拉坦汗留个放心的凭证。”

巴图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我先给你一万石作为押金!”沈砚抬手一挥,李奎立刻指挥士兵掀开西粮仓侧门,里面的粮袋码得整整齐齐,袋口敞开,金黄麦粒饱满亮。“这一万石,今日就装车让你带走,够漠北先缓解燃眉之急。”他凑近巴图,语气“诚恳”,“剩下的五万石,等应天赵监国的调拨令一到,我立刻派人送漠北王庭——你带这一万石回去,也好给阿拉坦汗和牧民们一个交代,放心,我沈砚从不食言!”

巴图脸色骤变:“你耍我?!六万石只给一万?”

“王爷息怒!”沈砚立刻安抚,手指向粮仓内,“你看,剩下的五万石都在这儿堆着呢,封条都没动!”他又从袖中掏出一份字据,上面写着“今收到漠北物资,先付一万石粮草为押,余五万石待朝廷调拨令至即补齐”,落款盖着沈砚的世子印,“我立字据为证!调拨令最多三日就到,到时候我亲自派人送粮上门,绝不让你白跑!”

巴图攥着字据,指尖泛白——物资已全部交出去,若翻脸,一万石粮草也拿不到,只能咬牙道:“好!我信你这一次!三日!若三日之后调拨令不到,五万石粮草不补齐,漠北必举兵讨还!”

“放心!”沈砚拍着胸脯保证,转头厉声吩咐,“李奎,立刻组织人手,把一万石粮草装得满满当当,每车都封好沈府印记,绝不能少一粒米!”

士兵们立刻行动,木车轱辘声轰隆作响,粮袋堆得高出车栏,用麻绳捆得结实,巴图亲自上前抽查,抓起一把麦粒搓了搓,颗粒饱满,绝非陈粮,脸色才稍缓。

当日午后,巴图带着一万石粮草和沈砚的字据,怒气冲冲地离开靖安郡。看着队伍远去的背影,苏凛走上前,低声道:“世子,那五万石粮草……”

沈砚转身往城内走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,眼底满是算计:“补?自然是不补的。”他抬手晃了晃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字据,只是落款处的“世子印”被换成了仿造的“赵瑜监国印”,“等巴图回去催粮,我就把这张‘赵瑜签’的字据送过去,就说朝廷不准拨粮,还骂漠北拿一万石就该知足——你说,阿拉坦汗拿着这张字据,会迁怒谁?”

苏凛恍然大悟,拱手道:“世子高见!一万石粮草当诱饵,既稳住了巴图,又能把黑锅扣给赵瑜,漠北的怒火,终究要烧向应天!”

沈砚望着西粮仓内依旧堆如山的“粮草”(内层早已换成沙袋),轻笑一声:“一万石换三万匹宝马、十万张兽皮和一堆军械,这买卖,血赚。”

三日后,漠北王庭金顶大帐内炭火熊熊,狼皮图腾在火光下忽明忽暗。巴图带着一万石粮草归来时,阿拉坦汗正盯着草原舆图愁——早雪冻死了三成牲畜,这一万石粮草如同救命稻草,让他瞬间松了口气,压根没心思细究凭证。

“汗王,沈砚先付一万石押金,余下五万石说等朝廷调拨令到就补齐,还立了字据!”巴图将字据递过去,语气里的不满被粮草解急的安心冲淡。阿拉坦汗随手接过,扫了眼“余五万石待朝廷调拨令至即补齐”的字句,瞥见落款的朱红大印,只当是沈砚的世子印,便扔在案上挥手道:“先分粮草安抚牧民,三日后再派人去靖安催粮!”

接下来两日,王庭忙着分粮草,牧民的欢笑声盖过了疑虑,那字据被压在文书堆下,无人问津。

直到第三日清晨,距离约定期限仅剩半日,阿拉坦汗才想起催粮之事,让侍从翻出字据。他捏着纸页凑近炭火,这一次,目光落在印信上时骤然停住——这方印比沈砚往年文书上的世子印大了一圈,印文是篆书,绝非“靖安世子印”的字样。

“把大衍皇帝的赐印文书拿来!”阿拉坦汗沉声吩咐。侍从慌忙捧来一个锦盒,里面是三年前大衍皇帝赵珩赐给漠北的通商文书,落款盖着“大衍皇帝之宝”的金印。

阿拉坦汗将两份印信并列案上,瞳孔猛地收缩:

沈砚字据上的印信,竟仿刻的是赵珩的皇帝国印!可细节漏洞百出:正品国印用的是御用朱砂混金粉,色泽温润带珠光,仿品却是普通暗红朱砂,干得涩;“大衍皇帝之宝”的“宝”字,正品篆书下方是“贝”字底,仿品却刻成了“玉”字底;印文边缘还有仓促雕刻的毛刺,远不及正品的规整流畅,连印泥按压的力度都不均匀,边角处虚浮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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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!”阿拉坦汗一掌拍在案上,炭火盆里的火星飞溅,烫得他手指麻也浑然不觉。他捏着字据的指节青筋暴起,眼底的欣慰瞬间被雷霆怒火吞噬。

“汗王!怎么了?”巴图闯进来时,正撞见阿拉坦汗眼底的杀意。

“你自己看!”阿拉坦汗将字据狠狠砸到他脸上,“这是皇帝国印!沈砚竟敢仿造!”

巴图捡起字据,凑近炭火一看,顿时浑身冰凉——他想起在靖安郡时,沈砚说“给阿拉坦汗留放心凭证”,他当时只盯着粮草装车,压根没细看印信。此刻对比着皇帝赐印文书,那仿刻的国印虽有七分形似,却处处透着拙劣的破绽,像极了草原上那些骗羊的劣质陷阱。

“他……他敢仿造皇帝国印?”巴图声音颤,弯刀“唰”地出鞘,劈得案角木屑纷飞,“我这就带骑兵踏平靖安,把物资抢回来!”

“站住!”阿拉坦汗喝住他,怒火中烧却强行压下冲动。他死死盯着那方仿刻印信,忽然阴恻恻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寒意:“抢?太便宜他了。沈砚仿造皇帝国印,就是想让我们以为是大衍皇室反悔——我们何不顺着他的意?”

他抓起字据,指尖划过那方漏洞百出的印信,眼神狠厉如草原饿狼:“传我命令,集结五万铁骑,三日后突袭应天边境的云门关!”他将字据拍在巴图胸口,“拿着这张‘证据’,告诉天下人——是大衍皇帝赵珩,用五万石粮草为诱饵,骗走漠北三万匹宝马、十万张兽皮和军械,却用假国印糊弄我们!漠北举兵,是为讨回皇室欠我们的公道!”

帐外寒风呼啸,卷起案上的字据,仿刻的皇帝国印在火光下泛着虚假的红光,如同一块点燃战火的引信。一场由沈砚精心策划的骗局,终究要以皇权的名义,点燃大衍与漠北的边境硝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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