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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剩余八郡守将俯首云州战事平(第1页)

沈砚牵着赤焰火龙驹的缰绳,徒步走在望海的青石板路上。玄麟黑铁甲的甲片随着脚步轻晃,却没出半分嘈杂,赤焰火龙驹的枣红鬃毛被海风拂得轻晃,蹄子轻踩青石板时,还特意避开了路边孩童散落的木陀螺。街巷两侧的百姓敞着半扇门张望,见士兵们肩头都搭着鼓囊囊的蓝布包——包角用白棉线绣着“王四”“赵六”的名字,贴路侧走时连衣角都不蹭民宅院墙,拘谨的神色渐渐松了。

“世子,喝口水解解渴吧!”巷口一位攥着粗陶水壶的老者走上前,手有些颤。沈砚立刻停步,双手接过水壶,指尖触到壶身的余温:“多谢老人家,您快回屋,海风凉。”浅饮一口后递还水壶,又叮嘱亲兵:“把备好的帕子和干粮送过来,给老人家带回去。”老者捏着软乎乎的帕子,望着沈砚牵马远去的背影,跟邻居念叨:“这兵看着就不一样,连布包都绣着名,规矩齐整。”

严沧牵着墨浪跟在身侧,周霆的踏雪老骥亦步亦趋,湛金虎头枪的铜铃被布巾裹得严实。见百姓放下戒心,严沧勒住马:“世子,严府备了茶水,不如先去歇脚?”沈砚却望向城北:“严老将军,城北旧水军营地地基实,先去安营更稳妥。大军初至,若先入府,百姓难免不安。”

到了营地,侍卫早候在营门,沈砚松开马缰绳,侍卫轻手轻脚引着赤焰火龙驹往马厩去,另一位则小心取下他肩上的凤翅镏金镋,用布巾裹住镋刃防刮碰。严沧、周霆也陆续把马匹和兵器交给侍卫,转头便见士兵们正解开肩上的蓝布包,动作整齐地在帐篷前铺开物件——青竹凉席展开时带着淡竹香,枕套边角绣着名字,旁边叠着薄棉被,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;还有些士兵拿出灰绒垫,摸着手感厚实,褥子边缘缝着暗扣,能和垫面扣在一起。

“这是……”严望忍不住凑上前,指尖轻轻碰了碰凉席,凉丝丝的触感让他眼睛一亮,“这席子好舒服,还绣了名字!”正在铺席的士兵笑着回话:“小将军,这是咱们的铺盖,夏天用竹席,冬天就换绒垫,按名字领的,丢不了。你看这被角,还缝了暗袋,能装贴身物件。”严启河也蹲下身,摸了摸绒垫:“这料子软和,冬天在野外睡,也冻不着了。”

沈砚笑着邀请:“严老将军,不如随我逛逛营地,看看将士们的日常?”严沧点头,一行人跟着沈砚往帐篷区走。只见每个帐篷前都摆着规整的铺盖,士兵们把凉席铺在木板上,用竹片压平边角,枕头像摆阵似的对齐,连布包都叠成方块放在帐篷角落。有个士兵正给铺盖缝补丁,针脚跟原线严丝合缝:“这铺盖耐用,缝补补还能接着用,世子说咱们在外,得会过日子。”

逛到营地西侧,一股浓郁的骨汤香气突然飘来,严望的鼻子立刻动了动,快步往前凑。只见二十口大铁锅在空地上排开,一百名火头军忙得热火朝天:二十人围着木盆择菜,白菜剥得只剩嫩芯,萝卜切成滚刀块,泡的木耳在清水里晃悠,连海带都剪得长短均匀;三十人在青石案上切肉,牛肉片薄得能透光,羊肉卷码在竹盘里像小山,冻鱼切成小块泡在清水里,虾干挑去了虾线;还有人守着铁锅,乳白色的骨汤在锅里翻滚,浮沫被撇得干干净净,旁边小灶上的鸡汤飘着姜片,香气裹着白汽往四处散。

“这么大的锅,是要煮啥?”严望指着铁锅,眼睛瞪得溜圆。火头军头领连忙上前,手里还拿着个装着辣椒面的小瓷碗:“回小将军,这叫火锅!把肉啊菜啊下进热汤里烫熟,又鲜又热乎。您看这汤,熬了大半天,骨头都炖酥了。”他说着舀了一勺汤,递到严沧面前:“老将军,您尝尝?”

严沧接过勺子,浅尝一口——鲜美的骨香在嘴里散开,带着淡淡的姜味,不腥不腻。“这吃法倒新鲜。”他看向锅里翻滚的汤,又看了看案上的食材,“这么多东西,怕是够全军吃了?”火头军头领笑着点头:“世子特意吩咐,不光咱们靖安军的份,还按望海守军的人数多备了一半!您看那边的碗筷,都用红漆写了‘望海’二字,待会儿让亲兵送过去,要是望海的弟兄们想来营地吃,咱们再添两口锅!”

严启山看着码得整齐的羊肉卷,忍不住问:“这么薄的肉,煮久了会不会散?”火头军头领拿起筷子夹了片牛肉,往滚汤里一涮,几秒后捞出来:“您看,这肉嫩着呢!烫一会儿就行,老了就不好吃了。还备了蒜泥、酱油,蘸着吃更有味。”严望看着涮好的牛肉,咽了咽口水,严沧见了忍不住笑:“待会儿让你多吃两碗,尝尝这新鲜吃法。”

夕阳把营地染成暖黄色,帐篷前的铺盖泛着柔和的光,灶房的火锅香气飘得更远。百姓们闻着香过来,见火头军正往竹篮里装写着“望海”的碗筷,都笑着说:“这样的兵,咱们望海留着放心!”沈砚站在一旁,看着严沧一家围着铁锅好奇询问的模样,心里松了口气——从绣着名字的铺盖到热乎的火锅,要让望海知道,靖安军来的不是侵略者,是能一起守太平、吃热饭的一家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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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沧握着汤勺的手猛地一紧,乳白色的骨汤在勺沿晃了晃,却没洒出半滴。他抬眼望向营地外的望海城楼,眼神里的沉稳多了几分暖意,当即转身对身后的严启河沉声道:“启河!立刻去传我命令——让城防、北港、巡逻的所有望海士兵,除了必要的值守人员,其余人全部来城北旧营集合!就说……靖安军请咱们吃顿热乎饭!”

严启河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腰间的环刀随脚步轻晃,快步应道:“爹,我这就去!”他转身便往营外跑,没走两步又回头叮嘱火头军:“多备些碗筷!咱们望海的弟兄胃口大,别不够用!”火头军头领笑着应下,立刻招呼人去搬备用的粗瓷碗,碗沿红漆写的“望海”二字在夕阳下格外显眼。

严望攥着亮银长枪的手松了又紧,兴奋地凑到严沧身边:“爷爷,真能让所有弟兄都来吃吗?这火锅闻着就香!”严沧拍了拍他的肩,指了指案上码得整齐的羊肉卷:“你忘了?守了这么久城,弟兄们吃了多少冷干粮,今日也该让他们尝尝鲜。沈世子有心,咱们也不能寒了弟兄们的心。”

沈砚见状,立刻对身边的亲兵道:“去帮火头军添两口锅,再把备用的木炭搬出来,汤不够了就续,食材别断了。另外,让弟兄们把帐篷前的木桌拼一拼,给望海的弟兄们腾地方。”亲兵应声而去,不多时,营地中央便传来木桌拼接的声响,靖安军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把分散的小桌拼成大长桌,连铺在地上的竹席都挪了挪,怕望海的弟兄们坐得挤。

严启河的传讯度极快——不过半柱香的功夫,营外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最先来的是北港的水军士兵,他们刚从战船上下来,裤脚还沾着海水,却个个精神头十足;接着是城防的士兵,甲胄上还带着城砖的碎屑,手里握着长杆钩镰枪,却没了之前对峙时的紧绷;最后是巡逻的士兵,帽檐上沾着尘土,看到营地里的大铁锅,眼里都透着好奇。

“将军!”士兵们在营门口列队,齐声喊出的声音震得帐篷布轻轻鼓荡,却没半分杂乱。严沧走上前,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——有的是跟着他守了十年城的老兵,有的是刚及冠的新兵,脸上都带着风霜,却在闻到火锅香气时,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。

“弟兄们,”严沧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了些,指了指身后的铁锅,“这些日子,大家守城辛苦,吃了不少苦。今日靖安军的沈世子有心,给咱们备了热乎饭,叫‘火锅’,大家都放开吃,别客气!”

话音刚落,士兵们便爆出一阵低低的欢呼,却没忘了规矩,跟着靖安军的士兵有序地往长桌走。有个望海的老兵走到帐篷前,看到靖安军士兵铺在地上的竹凉席,忍不住弯腰摸了摸:“兄弟,你这席子看着就凉快,还绣着名字,不怕丢啊?”靖安军士兵笑着递给他一双筷子:“都是按名字的,冬夏还有不同的铺盖,睡着踏实。快坐,火锅要开了!”

火头军们忙得满头大汗,却个个脸上带笑——一口口铁锅里,白菜、萝卜在骨汤里翻滚,牛肉片涮得嫩红,羊肉卷烫得卷曲,连虾干下锅后都泛着鲜气。严沧和沈砚、周霆坐在最中间的长桌旁,身边围着严启山、严启海和周虎等人,严望则端着碗,跟几个望海的年轻士兵挤在一起,正学着靖安军士兵的样子,用筷子夹着肉片往锅里涮。

海风卷着火锅的香气飘得更远,营外的百姓们听到营里的热闹声,也忍不住探着头往里面看。有位大娘提着一篮刚烙好的饼子走过来,笑着对守门的士兵说:“给里头的弟兄们送点饼,就着火锅吃,更顶饱!”士兵连忙接过,还特意问了大娘的名字,说后续要还粮食。

严沧看着眼前的景象——靖安军和望海的士兵挤在一张桌上吃饭,你给我夹一筷子牛肉,我帮你舀一勺汤,之前战场对峙的隔阂早被热气蒸腾得没了踪影。他端起碗,对沈砚举了举:“沈世子,这碗汤,老夫替望海的弟兄们,谢你了。”沈砚也端起碗,笑着回应:“严老将军,往后都是一家人,不必言谢。”

两碗热汤碰在一起,骨汤的香气混着笑声,在夕阳下的营地里散开。严沧知道,这顿火锅不仅暖了弟兄们的胃,更暖了两军的心——望海的太平,从这一刻起,不再是他一个人守着的城,而是所有人一起护着的家。

火锅的热气还没散尽,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已围满了人。周凌峰撂下碗筷,伸手抄起靠在帐篷杆上的方天画戟——银亮的月牙刃泛着冷光,戟杆缠着磨得亮的黑皮绳,末端的铁镦砸在黄土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他笑着冲严望扬了扬下巴:“严望兄弟,刚及冠就敢提枪守城楼,是条汉子!今日不拼生死,就用家伙什切磋两手,让弟兄们凑个热闹?”

严望正擦着嘴角的油,闻言眼睛一亮,布巾往腰间一塞,快步走到自己的墨纹点钢枪旁。那枪杆比寻常长枪略粗些,隐现着墨色云纹,枪尖淬了层冷钢,在夕阳下泛着暗芒,是严沧早年特意为他寻的好料。他双手握枪,枪尖斜指地面,枪身的墨纹随动作轻轻晃动,倒像是藏着股内敛的劲:“好!周大哥尽管赐教,我要是输了,往后就多跟你学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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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士兵顿时哄笑起来,纷纷往后退开,让出丈许见方的空地。靖安军的士兵大多见过周凌峰用戟——那杆方天画戟在他手里,既能劈砍又能勾刺,连马战都不含糊;望海的士兵则盯着严望的墨纹点钢枪,小声议论:“那枪是将军给小将军的吧?听说枪尖能透三层甲!”

周霆和严沧并肩站在人群外,周霆看着自家后辈手里的方天画戟,嘴角带笑:“凌峰这戟法,总算没埋没他师傅。”严沧目光落在严望握枪的手上——指节虽紧,却没抖,枪杆稳得像扎在土里的桩,轻声道:“望儿的点钢枪练的是‘准’,就是少了点变通,正好让凌峰磨磨他。”

话音刚落,周凌峰已率先动了。他手腕轻抖,方天画戟的银月牙刃贴着地面扫过,带起一缕黄土,却没真往严望脚下劈,反而用戟尖轻轻挑向严望的枪杆——这是试探,留足了余地。严望反应极快,双手腕一沉,墨纹点钢枪猛地往斜上方一抬,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枪尖撞上戟尖,冷钢相击的火星溅在黄土上,瞬间就灭了。

“好招!”周围的士兵齐声喝彩。严望被震得虎口麻,却没慌,趁周凌峰收戟的间隙,猛地踏前一步,墨纹点钢枪直刺而出——枪尖带着破风的轻响,直奔周凌峰肩头,却在离衣料寸许处骤然顿住。他记着“切磋”二字,没敢真递枪。

周凌峰眼里闪过一丝赞许,手腕翻转,方天画戟的月牙刃突然往下一压,精准勾住了点钢枪的枪杆:“兄弟,点钢枪要借腕力,别硬扛。”说着,他手腕轻轻一拧,戟杆带着枪杆往旁侧带,严望顿时觉得手里的枪重了几分,连忙松了松力道,顺着戟的劲往后撤,才没让枪脱手。

两人你来我往,戟影枪光在空地上交错。周凌峰的方天画戟耍得灵动——时而用月牙刃勾挑,时而用戟尖直刺,甚至偶尔用戟杆格挡,每一招都留着三分余地;严望的墨纹点钢枪则透着股狠劲,枪尖总往周凌峰的空当扎,却在周凌峰的引导下,渐渐慢了下来,开始注意避开戟的月牙刃,不再一味硬冲。

有一回,严望的枪尖直刺周凌峰胸口,周凌峰却不慌不忙,用方天画戟的月牙刃轻轻一勾,就缠住了枪杆,低声道:“点钢枪快在‘刺’,但得看时机,别扎空了露破绽。”严望愣了愣,突然手腕一翻,枪尖顺着戟的月牙刃内侧滑过,绕到周凌峰身侧,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角——这一下又快又准,连周围的士兵都没反应过来。

“嘿!严望兄弟这招够妙!”望海的士兵率先喊起来,靖安军的士兵也跟着鼓掌。周凌峰笑着收戟,往后退了两步,月牙刃上的冷光晃了晃:“好小子,悟性够高!这局算你赢——你那枪扎得够准,我再慢半拍,衣角就得破了!”

严望却红了脸,挠了挠头,把墨纹点钢枪往身侧一拄:“周大哥是让我呢,你那戟的月牙刃要是真勾,我枪早被挑飞了。”

周霆走过来,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,目光扫过方天画戟和墨纹点钢枪:“都不错!凌峰的戟稳,能收能放;望儿的枪准,敢打敢冲。往后多切磋,一个补稳,一个补准,都能更上一层楼。”严沧也点了点头,对严望道:“看到了吧?点钢枪不光要扎得准,还得学会避人兵器的锋芒,这样才能护住自己,也护住身边的弟兄。”

严望重重点头,主动对周凌峰抱了抱拳:“周大哥,以后我还想跟你学用戟的巧劲,也跟你说我点钢枪扎要害的法子!”周凌峰也抱拳回应:“求之不得!往后守城巡逻,咱们还能一人用戟开道,一人用枪护后,保管万无一失!”

周围的士兵再次爆出欢呼,有人端着还冒热气的火锅汤碗跑过来:“快歇会儿!汤还热着,再涮两筷子肉!”周凌峰把方天画戟靠回帐篷杆,严望也将墨纹点钢枪放好,两人挤在一张长凳上,捧着碗喝热汤,你说戟的月牙怎么勾才巧,我说枪尖怎么扎才准,银戟与钢枪并排靠在一旁,冷光在火锅热气里,竟也多了几分并肩作战的暖意。

海风裹着香气吹过,严沧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里彻底松了——一场用方天画戟与墨纹点钢枪的切磋,比任何说辞都管用,靖安军与望海的兵,终于像能背靠背的弟兄了。

帅帐西侧的木桌旁,火锅的余温还留在粗瓷碗沿,沈砚正低头看着北港的战船检修文书,指尖划过“船缝需补桐油”的字迹,时不时在旁侧批注;张清鸢坐在对面,手里拿着块细布擦拭暗银双手剑,布巾在剑刃上轻轻拂过,连细微的纹路都擦得干净;楚昭雪则趴在桌角,整理着长枪兵的出勤名册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——三人离营地中央的比武空地远,只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呼声,却不知生了什么。

“呼……可算挤回来了!”一个穿着靖安军短打的士兵突然从人群方向跑过来,袖口沾着些黄土,额头上满是汗,还没站稳就拿起桌上的水壶猛灌了两口。沈砚抬眼看向他,放下手里的文书,声音温和:“前面这么热闹,是出了什么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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