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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抹了把汗,笑着回话:“世子!是周凌峰小将军和望海的严望小将军在切磋呢!一个用方天画戟,一个用墨纹点钢枪,打得可精彩了!周围弟兄们都看呆了,连严老将军和周老将军都在旁边瞧着!”
张清鸢擦剑的手顿了顿,挑了挑眉:“哦?周凌峰小将军的戟法承了周家的稳劲,严望又是严老将军亲教的枪法,倒想知道谁更胜一筹。”楚昭雪也放下笔,眼里带着些好奇——她之前在城楼附近见过严望握枪的模样,少年虽年轻,枪杆却握得极稳,透着股不服输的劲。
沈砚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,问道:“那最后,谁赢了?”
士兵挠了挠头,回想了一下方才戟枪交错的场景,笑着说:“算平手!周凌峰小将军的方天画戟耍得真妙,好几次用月牙刃勾住严望小将军的枪杆,都没真用力;可严望小将军也不含糊,最后那招绕着戟尖刺衣角,又快又准!两人收招后,周凌峰小将军夸严望小将军悟性高,严望小将军也说周凌峰小将军让着他,弟兄们都喊平手,他俩也都认了!”
沈砚听了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拿起文书却没立刻下笔,反而轻声道:“平手好。年轻人切磋武艺,赢了长志气,平了更能攒交情,还能让两军弟兄们凑个热闹,比训话管用多了。”
张清鸢把剑收进鞘,靠在椅背上,看着远处仍在欢呼的方向:“周凌峰小将军没端着前辈的架子,严望也没怄气,这样的相处,比再多的‘两军和睦’说辞都实在。”
楚昭雪重新拿起笔,却在名册旁多画了个小小的枪戟图案,笑着说:“往后要是多些这样的切磋,用不了多久,靖安军的弟兄见了望海的兵,怕是会主动递水递粮,比自家兄弟还亲。”
正说着,远处又传来一阵更响亮的欢呼,想来是周凌峰小将军和严望凑在一起,正拿着兵器比划刚才的招式。沈砚抬眼望向那个方向,阳光洒在空地上,隐约能看到方天画戟和墨纹点钢枪靠在一起的影子,心里轻轻舒了口气——望海的安稳,从来不是靠刀剑劈开的,而是靠这样一句“小将军”的称呼、一场平手的切磋,慢慢暖出来的。
楚昭雪刚画完枪戟图案,笔一撂就站起身,伸手拍了拍沈砚的胳膊,又扯了扯张清鸢的衣袖:“别坐着啦!文书晚点看、剑晚点擦,再不去灶房,火锅汤都要被弟兄们喝光了!方才听那士兵说得多热闹,咱们也去凑凑,顺便尝尝这让两军都惦记的热乎饭。”
张清鸢闻言,将暗银双手剑往腰间一挂,剑鞘轻响一声便归了位,笑着点头:“倒也是,总不能让你这‘催饭将军’等急了。”沈砚也放下手里的战船检修文书,对守在帐外的亲兵叮嘱了句“看好案上的文书,别让风刮乱了”,便跟着两人往灶房方向走。
还没到灶房,浓郁的骨汤香气就裹着热闹的谈笑声飘了过来。路上撞见几个端着碗的士兵,见了他们都笑着问好,有的还侧身让道:“世子、楚将军、张姑娘,快往这边走!灶房刚添了新汤,牛肉片也刚切好!”
走近了才看清,灶房周围的长桌旁坐满了人——周凌峰小将军正拿着方天画戟的杆,给严望比划方才的招式,两人面前的碗里还飘着没吃完的白菜叶;严沧和周霆坐在最里面的桌旁,手里端着碗,正聊着北港战船的事;火头军们则围着铁锅转,时不时给这桌添汤、给那桌递肉,忙得满头大汗却满脸笑意。
“楚将军来啦!”一个火头军见了楚昭雪,立刻拿起三副干净的碗筷递过来,“刚涮好的牛肉片,还热着呢,快坐!”楚昭雪接过碗筷,拉着张清鸢和沈砚在一张空着的长凳上坐下,率先夹了一筷子牛肉片放进碗里:“我可等不及了,先尝为敬!”
张清鸢舀了一勺骨汤,吹了吹才喝,眼里露出些赞许:“火头军的手艺不错,汤鲜不腻,比在主城喝的还入味。”沈砚则夹了块萝卜放进嘴里,萝卜吸满了骨汤的鲜味,软嫩多汁,他看向周围说笑的士兵,无论是靖安军还是望海的兵,都凑在一起抢肉、递汤,没了半分之前的生分,嘴角忍不住扬起浅笑。
楚昭雪边吃边指了指周凌峰和严望的方向,笑着说:“你看那俩,比完武还聊得起劲,再过几日,怕是要一起练早功了。”张清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周凌峰正把方天画戟递给严望,让他试着握握戟杆,严望也把墨纹点钢枪递过去,教周凌峰怎么找枪尖的准头,忍不住点头:“这样才好,兵器传着学,人心也能慢慢贴在一起。”
沈砚喝了口汤,目光扫过整个灶房——热气腾腾的铁锅、此起彼伏的笑声、递来递去的碗筷,还有士兵们脸上放松的笑容,心里轻轻舒了口气。他知道,这顿火锅、这场切磋,只是个开始,往后望海的日子里,这样的热闹会越来越多,而这份热闹背后,是两军真正的和睦,是百姓踏实的安稳。
海风还没把望海营地火锅的香气吹远,沈砚破城、严沧归顺的消息已顺着云州的官道、商路,像涨潮般漫向八个郡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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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先收到消息的是澄海郡,守将林沧澜正站在海边的了望塔上,手里捏着幕僚递来的急报,海风卷着纸角刮得他指节白。急报上写得明明白白:望海守军三万,严沧老将坐镇,竟没撑过一日便归顺,靖安军周霆老将军枪法能挑重甲,周凌峰小将军的方天画戟护得三兵不伤,连严望的墨纹点钢枪都讨不到半分便宜,如今望海的水军已愿听沈砚调遣。林沧澜捏着密信的手猛地收紧,桑皮纸被攥出褶皱——他澄海郡靠海,虽有水师却多是老弱,如今望海水军倒向靖安军,自己哪还有反抗的余地?“快!备笔墨!”他转头对亲兵喊,“投诚信里写清楚,澄海郡粮草三千石、水师营地全交出去,我亲自去望海见沈世子,只求别让弟兄们守着空船挨冻!”
消息传到青峰郡时,守将石嵩正在练兵场看士兵操练,腰间的开山斧还挂在革带上。信使跪在地上,声音颤地说完望海的事,石嵩手里的马鞭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尘土溅了他一靴。“你说什么?严沧那老东西……竟也归顺了?”他快步走到场边的石凳上坐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斧柄上的老茧——去年云州互市,他见过靖安军的步兵列阵,连风都吹不散阵型,如今又添了望海的守军,自己这几千杂兵根本不够看。“别练了!”石嵩突然站起身,对练兵的士兵喊,“都回营!让幕僚写投诚信,青峰郡的铁矿、城防木柴全归靖安军,我石嵩愿卸了这斧,跟着沈世子守云州!”
落河郡的守将柳明远,是八个郡城里最文气的,平时总爱捧着本兵书看。消息传来时,他正坐在书房的窗边,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砸在案上,茶水漫过了摊开的《孙子兵法》。“靖安军竟能让严老将军甘心归顺?”他盯着案上的地图,落河郡夹在澄海和青峰之间,若是这两郡都倒向沈砚,自己就是瓮中之鳖。柳明远急得站起身,来回踱步,靴底蹭得地板吱呀响:“快!找纸笔!投诚信里要写,落河郡的粮道我亲自盯着,郡里的医馆也能给靖安军治伤,连我珍藏的兵书都能送过去,只求沈世子给落河百姓留条安稳路!”
岩州郡守将秦烈,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,早年跟着前任云州总管打过仗,总觉得自己枪法了得。可当他收到消息,看到信里写“靖安军周霆老将军,三招就卸了严望的墨纹点钢枪”时,手里的铁枪“咚”地戳在地上,枪尖扎进青石板半寸深。“周霆……那老鬼竟还在!”秦烈年轻时跟周霆比过枪法,三招就输了,如今听说周霆在靖安军麾下,再想想自己岩州郡那几千连甲胄都凑不齐的兵,顿时没了底气。“去!把我那杆陪了十年的铁枪取来!”秦烈对亲兵喊,“投诚信里就说,我秦烈愿归降,岩州郡的石矿、城防图全交出去,只求能跟着周老将军再学两招枪法!”
竹海郡守将苏青,靠着郡里的竹海搞竹编生意,兵力本就薄弱。消息传到时,他正在竹林里查看新砍的竹子,听到“靖安军给士兵备了夏冬两季铺盖,还请望海兵吃火锅,连百姓送的干草都按价付钱”,手里的砍刀“咔嚓”砍歪了,竹节溅了他一脸竹屑。“这样的军队,哪是来打仗的,是来收民心的啊!”苏青叹了口气——他竹海郡的百姓最惜命,要是靖安军真打过来,怕是没人愿守城。“别砍竹了!都回郡府!”苏青扔掉砍刀往回走,“让幕僚写投诚信,竹海郡的竹器、药材要多少有多少,我还能让百姓编竹筐给靖安军装行李,只求别扰了竹林里的安宁!”
平丘郡守将赵磊,管着云州最平坦的一片土地,种满了庄稼。消息传来时,他正在田埂上看麦子长势,手里的麦穗被他捏得稀碎。“望海都归顺了……我这平丘郡的粮仓,不就是靖安军的囊中之物?”赵磊蹲在田埂上,看着满地金黄的麦子,突然站起身——他可不想让士兵踩坏庄稼,那是百姓一年的指望。“快回郡府!”赵磊对侍从喊,“投诚信里写清楚,平丘郡今年的新麦先留一半给靖安军,粮仓钥匙我亲自送过去,农户还能帮靖安军收割,只求别让兵戈毁了这麦田!”
津口郡守将吴涛,管着云州最大的渡口,平时靠收过路费度日。消息传来时,他正在渡口的茶馆里跟商贩算账,听到“靖安军楚昭雪的长枪兵列阵能堵渡口,张清鸢的暗银双手剑连快船都能拦”,手里的算盘“哗啦”一声散了架,珠子滚了一地。“拦渡口……我津口郡就靠这渡口吃饭,哪敢跟靖安军对着干?”吴涛连忙让伙计收拾算盘,自己往郡府跑,边跑边喊:“快写投诚信!津口郡的渡口我交出去,过路费全归靖安军,船夫还能帮靖安军运粮草,保证不耽误半分时辰!”
最后收到消息的是雾泽郡,守将韩岳,郡城常年被雾气笼罩,易守难攻,他原本还想凭地形耗一耗。可当他看到信里写“靖安军张清鸢的暗银双手剑能在雾里视物,楚昭雪的长枪兵能列雾阵,连雾最浓的小路都能摸清”时,手里的令旗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雾气沾湿了他的衣袍。“连雾都不怕……这靖安军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韩岳走到城楼上,看着城外白茫茫的雾气,突然觉得这曾经的“屏障”成了笑话。“传我命令!”他对副将喊,“写投诚信,雾泽郡的布防图、雾气最淡的小路全画清楚,只求沈世子别让靖安军进郡城扰民,百姓们怕生,经不起折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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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三日,八封投诚信就像雪片般送到了望海营地。沈砚坐在帅帐里,看着案上堆叠的信,张清鸢和楚昭雪站在一旁,楚昭雪拿起林沧澜的信,笑着说:“这林守将倒实在,连粮草数量都写得一分不差。”沈砚拿起秦烈的信,见字里行间满是对周霆的敬佩,忍不住轻笑:“看来云州的太平,倒不用再动刀枪了。”帐外,海风裹着望海的咸腥和远处麦田的清香吹来,没了半分硝烟味,只透着即将安定的暖意。
沈砚捏着澄海郡的投诚信,对帐外亲兵道:“去传讯——请严老将军一家,包括严启山、严启河、严启海、严峰、严岳、严望;周老将军父子,包括周虎、周豹、周雄、周凌云、周凌峰;还有周凯、赵玮、李嵩、张恒及各营将领,都到帅帐旁空场来,有要事共议。”亲兵应声而去,他又转头对身旁的楚昭雪、张清鸢笑了笑:“你俩也在,正好一起敲定后续安排。”
不多时,空场便聚满了人。严沧走在最前,身后跟着严启山——刚从北港巡检回来,袖口还沾着海风潮气;严启河攥着巡逻记录,严启海提着粮草样本,严峰揣着水师排班表,严岳拿着器械检修清单;严望凑在严沧身边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周霆紧随其后,周虎、周豹、周雄并肩而行,周雄手里攥着本军械登记册,显然是从物资调度处赶来;周凌云、周凌峰跟在父辈身后,周凯、赵玮、李嵩、张恒也陆续到场,四人手里都攥着营中事务记录,脚步匆匆却神色沉稳。
严沧走到沈砚面前,目光落在投诚信上:“世子,想必是八郡有消息了?”沈砚点头,将信递过去:“八郡守将都递了投诚信,愿意归顺,连粮草、城防图都主动提及。今日叫大家来,就是要按各自所长分配任务,既要稳住民心,也别让事务出纰漏。”
严沧接过信,扫了两行便抬头:“澄海郡和落河郡归我对接最合适,我守望海这些年,水师弟兄们认我。启山常管北港,去澄海郡帮着对接水师营地;启河留望海,盯着街巷巡逻别出乱子;启海管补给熟,统筹八郡送来的粮草,分拨到各营;严峰是水军副将,跟着我梳理两地水师事务;严岳懂器械,清点两地水军器械,有损坏的及时补。”严启山几人纷纷应下,严望忍不住开口:“爷爷,我也想跟着做事!”
周霆这时上前一步:“严老弟的安排妥帖,我带些人去岩州郡和青峰郡。周虎跟着我,帮着理顺防务交接;周豹管后勤熟,去竹海郡清点药材竹器;周雄管军械多年,去雾泽郡对接器械清点——严岳懂水师器械,你俩搭个伴,把雾泽郡的防务器械查仔细,有缺漏的列出来,我让人从靖安郡调补;周凌云跟着周虎,多学学防务细节;周凌峰带着严望去平丘郡,那边要收割麦子,俩人帮着维持田间秩序,也能多处处。”周雄闻言,抬手拍了拍严岳的肩:“待会儿咱们对对器械清单,雾泽郡雾气重,器械易锈,得重点查。”严岳点头应下,周凌峰也冲严望眨了眨眼,严望立刻笑开了。
沈砚看向周凯、赵玮、李嵩、张恒:“你们四人各有分工,周凯、赵玮带骑兵,去青峰郡协助周老将军,巡逻山地别让闲杂人扰了铁矿;李嵩、张恒管重骑兵调度,去津口郡帮张清鸢稳住渡口——津口是物资转运关键,不能出岔子。”四人齐声应下,手里的记录册翻到待办页,显然已在心里盘算。
楚昭雪抱着名册上前:“平丘郡的麦子、竹海郡的药材,我带长枪兵去协助周豹、周凌峰,收割清点完及时送回望海;张清鸢去雾泽郡和津口郡,雾泽郡地形你熟,帮周雄、严岳摸清小路,免得查器械时迷路;津口郡有李嵩、张恒协助,你俩相互照应。”张清鸢点头:“我今晚画雾泽郡路线图,明日一早出。”
各营将领也纷纷请命,有的帮火头军整理粮草,有的去检查士兵行囊,确保去八郡的人带齐冬夏铺盖。空场里讨论声热闹却不杂乱,周雄正和严岳对着器械清单标注重点,周虎、周豹在商量后勤调度,严启海在跟周豹核对粮草数量,每个人都找到了位置。
夕阳将空场染成暖黄色,沈砚看着眼前的景象——严沧和周霆凑着看地图,楚昭雪、张清鸢梳理路线,周凯、赵玮商量骑兵排班,严望、周凌峰蹲在地上画平丘郡麦田轮廓,周雄、严岳低头核对器械清单。他抬手拍了拍,众人渐渐安静。
“安排妥了就先去吃热汤,养足精神明日出。”沈砚声音清晰,“八郡归顺只是开始,往后咱们要一起守住云州太平,不让百姓再受战乱苦。”
众人齐声应和,笑着往灶房走。周雄边走边跟严岳说:“雾泽郡的器械得重点查防锈,我多带些防锈油脂过去。”严望拉着周凌峰的胳膊,念叨着去平丘郡要带的干粮。空场里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,像一条条拧在一起的绳,将所有人的心系在一处——云州的太平,正从这满场的默契与热气里,慢慢扎下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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