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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云州辞行靖安归程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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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雄捧着碗白米饭,就着青椒肉丝吃,忽然想起什么,对沈砚道:“世子,我家小子今年六岁,上次写信问我,什么时候能见到您说的靖安酥糖,还画了张糖的样子,歪歪扭扭的,我给您带来了,您瞧瞧。”说着从怀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,展开来,上面是孩童稚嫩的笔触,画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糖,旁边还写了个“甜”字。沈砚接过纸,看着画忍不住笑:“回去我让人多备些酥糖,给孩子们分着吃,让你家小子尝尝,是不是跟他画的一样甜。”

楚昭雪看着那张画,眼里泛起笑意,对沈砚道:“砚哥哥,沈玥妹妹要是见了这画,肯定也会画一张,她上次在信里说,等你回去,要你教她画糖,还说要把糖画给府里的小丫鬟们看。”张清鸢也跟着补充:“我还带了些云州的彩绳,回去给玥妹妹编个小荷包,里面装些软糖,她肯定喜欢。”

周豹啃完最后一块排骨,用帕子擦了擦手,凑过来道:“世子,我家那丫头最爱吃甜食,上次我跟她写信说,云州有梅子酿,她就天天盼着我带回去,说要尝尝是不是比家里的桃花酿甜。今日这梅子酿我得多喝几口,回去跟她说说味道!”说着又给自己倒了碗梅子酿,酸甜的酒液滑入喉咙,笑得满足。

烛火越燃越旺,灯花偶尔“噼啪”一声爆开,落在烛台上。满桌的菜渐渐少了些,酒杯碰撞的声响、说笑声、夹菜的“叮叮”声混在一起,裹着茅台的醇、梅子酿的甜,还有饭菜的香,漫在正厅里。严沧看着众人,忽然举杯:“今日这顿酒,是为云州安稳,也是为咱们明日启程——往后不管在靖安还是云州,咱们都是一家人,有事尽管开口!”

众人纷纷举杯,瓷杯碰撞在一起,出清脆的声响。沈砚看着身边的人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家的期待,对未来的暖意,他忽然觉得,这桌菜不仅填了肚子,更暖了心。他举起杯,笑着说:“对,咱们是一家人,回了靖安,再摆一桌家常宴,让大家尝尝我娘做的菜,听听我家玥儿的笑声。”

“好!”众人齐声应着,仰头饮尽杯中的酒,暖意从心口散开,漫到四肢百骸。窗外的夜风吹过,带着云州的沙粒,却没了往日的寒凉——因为每个人心里都装着对家的念想,装着对彼此的情谊,这夜宴的家常话,比任何暖炉都更能驱寒。

天还没亮透,云州主城的校场上已腾起漫天霜雾,六万五千靖安军列成规整的方阵,玄色甲胄在微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,腰间长刀斜挎,刀柄缠的红绸带还沾着昨夜的霜粒,风一吹,红绸扫过甲片,簌簌作响。沈砚站在州牧府门口,指尖碰了碰马鞍上的布包——里面是给父亲的茅台(红瓷瓶裹着暗纹软布,怕路上磕着)、母亲的望海干贝(用三层油纸包着,防潮),给姐姐沈薇的云州织锦帕(帕角绣着浅蓝兰花,是云州特有的冰纹绣),给妹妹沈玥的软糖与彩绳荷包(软糖分了橘子、桂花两种口味,荷包是楚昭雪绣的小马纹样),布包边角还缝着小小的“靖”字,是出前张清鸢就着烛火连夜缝的,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。

“世子,全军整备完毕!骑兵三千在前开道,步兵五万列中阵,粮车两千辆随后(每辆车上都盖着厚棉絮,裹着烙饼、馅饼和腌肉),弩兵一万殿后,一刻钟后可启程。”周霆大步走来,甲胄碰撞出清脆的“咔嗒”声,他手里攥着泛黄的军册,指尖在“六万五千”的数字上反复摩挲,“兄弟们都等着呢,昨晚好些人就把家书叠得方方正正,塞在甲胄内侧——周凌云那小子,还把云州的黑土装了小布袋,说要带回靖安种在自家院子里,盼着能长出血麦。”

沈砚点头,翻身上马时动作比往日轻快,仿横刀的刀柄擦过马鞍上的布包,没了守边时的沉滞。他抬眼望向校场,最前排的骑兵正悄悄调整头盔,后排的步兵互相整理甲胄系带,还有个年轻士兵偷偷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——那是出前母亲塞给他的。“传令下去,启程!”沈砚扬声开口,声音裹着晨霜传得远,校场上立刻响起整齐的应答,马蹄声、甲胄碰撞声、车轮碾霜声混在一起,震得地面的霜粒都簌簌往下落。

周雄牵着马跟在沈砚身侧,手里攥着张叠得整齐的短笺——是沈砚亲笔写的,只有短短三行:“云州事了,率军归府,勿念。”“斥候刚从靖安方向折返,信已亲手交给王府管家,老王爷和老夫人应当今早能看到。”周雄压低声音,指了指远处的黑石关方向,“黑石关到靖安郡府得走三天,此刻回信怕是刚出王府大门,还赶不上咱们的队伍,索性等咱们到了,再当面听老王爷说话。”他瞥了眼身旁的步兵方阵,士兵们步伐齐整,甲胄上的霜粒渐渐化了,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,“方才路过粮车时,听见兄弟们在说,等回了靖安,要先去城门口的馄饨摊,吃碗热乎的猪肉馄饨。”

张清鸢和楚昭雪的马车跟在中军侧,车帘掀开一角,能看见里面铺着厚厚的棉垫,垫上放着个小药箱——张清鸢正弯腰整理里面的草药,把给沈母治风寒的黄芩单独装在小瓷瓶里,瓶身上贴着红纸,写着“黄芩”二字。“砚哥哥,黄芩我用蜡封了瓶口,不怕路上受潮,等回了王府,给伯母炖冰糖雪梨时加两勺,比靖安本地的黄芩更润喉。”楚昭雪坐在一旁,手里攥着绣兰花纹的荷包,正把软糖一颗一颗往里塞,“玥儿爱吃甜的,我特意挑了不粘牙的,等见面时给她,她肯定高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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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沧带着严启海、严启山在校场边缘送行,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粗布袋子,袋口露出些雪白的干贝和深绿的海菜。“沈砚,这是望海刚晒好的干贝和裙带菜,给老王爷和老夫人尝尝鲜——望海的海味,比靖安的河鲜多了股咸鲜气,炖豆腐最香。”严启海补充道,“我已经跟靖安郡的粮商打过招呼,往后云州的新米下来,第一时间用快船送过去,保证老夫人煮的米饭,还是软乎乎的。”严启山则把个巴掌大的硬木小马递过来,木雕的马鬃刻得根根分明,马蹄下还垫着片小小的木牌,写着“平安”二字:“给玥儿姑娘的,让她拿着玩,盼着你们一路平安。”

沈砚接过布袋子,指尖触到干贝的干爽,心里暖得慌。他勒住马,回头望了眼州牧府的青砖门楼,又望向校场上连绵的靖安军——玄色的甲胄像一片墨色的海,在晨光里缓缓流动。“严老将军,多谢您这四个月的帮衬。”沈砚声音诚恳,“等开春了,我让人把靖安的明前茶送过来,咱们在望海的海边搭个灶,煮茶论兵,看看海上的日出。”

“好!”严沧拍了拍他的肩,甲胄碰撞声里满是笑意,“路上小心,过了黑石关,往后的路就平了,就是夜里冷,让兄弟们多裹件衣。”

“走了!回靖安!”沈砚扬声喊,马鞭轻挥,黑马踏着霜雾向前。骑兵方阵率先动了,玄甲在晨光里连成一片,像流动的墨;步兵紧随其后,步伐整齐得能震落路边矮树上的霜粒;粮车轱辘碾过霜地,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轻响,棉絮下的烙饼还冒着淡淡的焦香。

路边的百姓早早候在道旁,有的端着冒着热气的粗瓷碗,里面是滚烫的姜茶;有的手里拿着刚烤好的麦饼,往士兵手里塞。“世子慢走!回靖安好好歇着!”一个白老妇捧着碗姜茶,往沈砚的马边递,“这姜茶暖身子,路上喝!”沈砚弯腰接过,指尖碰到碗沿的温度,心里一热:“多谢大娘!”

李奎骑着马跟在步兵侧,接过百姓递的麦饼,咬了一大口,含糊道:“婶子,您这饼真香!回了靖安,我让我家那口子跟您学!”张恒则时不时停下马,检查粮车上的棉絮,把被风吹开的边角重新掖好:“这些饼得护好,兄弟们路上的干粮全靠它们了,可不能凉了。”

沈砚走在最前,风里还带着云州残留的沙腥气——他知道,要再走三天,过了黑石关、穿过青狼岭,才能闻到靖安特有的槐花香。他摸了摸马鞍上的布包,仿佛能摸到里面干贝的质感、软糖的甜意,还有家人收到信时的模样:母亲肯定会拿着信,跟姐姐说“砚儿要回来了”,妹妹说不定会蹦着去找管家,问“哥哥什么时候到”,父亲则会把信叠好,放在书房的砚台下,等着他当面说云州的事。

“加快些脚程,争取今日过了黑石关!”沈砚勒紧马缰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。骑兵们应声加快步伐,马蹄声更急了,甲胄上的霜粒化得更快,在地面上留下点点湿痕。张清鸢的马车里,楚昭雪正掀开帘子,望着远处的队伍,轻声对张清鸢说:“等过了黑石关,再走两天,就能望见靖安的城门楼子了吧?”张清鸢点头,眼里也满是期待:“嗯,到时候就能喝到伯母炖的冰糖雪梨了。”

六万五千靖安军的队伍像一条墨色的长龙,顺着官道缓缓向前,霜雾渐渐散了,晨光越来越暖,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沈砚望着前方的路,心里满是踏实——不管还要走多久,只要朝着靖安的方向,每一步都是在靠近家,靠近那碗温热的冰糖雪梨,靠近家人的笑脸。

天刚亮,靖安王府的青石板路还凝着层薄露,沾着晨雾泛着冷光。丫鬟秋纹握着竹扫帚刚扫开半条路,西厢房就“咚”地撞开了门——沈薇趿着鞋跑出来,头用根木簪随便挽着,碎贴在额角,手里攥着件玄甲护肩,针脚歪歪扭扭的,显然是昨夜缝到犯困,指尖还沾着点墨痕。

“娘!是不是云州来的信?我弟弟的信?!”她声音比晨雾里的鸟鸣还亮,跑起来带起的风掀着衣摆,路过晾衣绳时,差点撞翻春桃手里的铜盆,露水滴在她鞋面上,也只胡乱蹭了蹭。

院心的石凳旁,沈母苏氏正把十一岁的沈玥搂在怀里,手里捏着张牛皮信封,眼泪刚掉在“归府”二字上。沈薇一把抢过信纸,指尖攥得太紧,纸边都皱成了团,念的时候声音有点颤,却硬拔高了调门:“‘云州事了,率军归府’?我这弟弟!写封信跟挤牙膏似的,就不能多说句自己瘦没瘦、伤没伤?”

话虽这么说,她却盯着信纸反复看了三遍,眼眶悄悄红了,又赶紧别过脸,假装扯乱:“玥儿,你那破画呢?别跟上次似的,把你二哥画成歪嘴猴子,让人看见笑话!”

沈玥抱着布偶小马,晃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,举着张皱巴巴的宣纸:“姐姐你看!我画了大太阳!还有二哥骑马!”纸上的沈砚脑袋比马还大,马腿画成了三条,沈薇“嗤”了一声,伸手夺过笔,却仔细把马腿补成四条,又在旁边添了个小小的兰花纹——那是她弟弟每次缝护肩都要绣的图案,她记了好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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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,厨房的酱肘子炖了没?”沈薇放下笔,突然往厨房方向瞅,“还有我上月藏在坛底的酱黄瓜,得找出来!我这弟弟在云州肯定吃不上顺口的,回来准得跟我抢着吃!”说着就往厨房跑,路过书房时,还探头跟沈伯山喊:“爹!我弟弟回来您可别总揪着军务说,让他歇两天!他要是敢累着,我先扒他的皮!”

沈伯山坐在书桌后,看着女儿风风火火的背影,无奈地笑了,指腹摩挲着砚台下沈砚的旧家书:“你比谁都急,还嘴硬——上次他出征,你在城墙上哭成那样,现在倒装起厉害来了。”

厨房门口,沈薇正翻着酱菜坛子,丫鬟忍着笑说:“长郡主,您上周就把酱黄瓜藏起来了,说等二公子回来吃,现在还脆着呢。”她“哦”了一声,耳根有点红,又板起脸:“谁特意给他藏的?就是怕放坏了浪费!”

这时沈母走过来,拍了拍她的肩:“你呀,嘴上跟你弟弟逞凶,心里比谁都惦记。上次他走,你在城墙上喊‘敢不回来就扒皮’,夜里却偷偷缝这护肩。”沈薇手一顿,手里的酱菜坛子差点滑掉,赶紧岔开话题:“娘,您给我弟弟缝的棉袍呢?我看看领口的兰花绣歪了没,他最挑剔这个——要是歪了,回来又得跟我抱怨!”

苏氏把棉袍递过去,沈薇捧着看了半天,小声说:“娘,我那护肩没缝好,等弟弟回来,您教教我,下次他再出去,我给他缝个结实的……省得他总把护肩磨破。”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要是他敢少一根头回来,我真扒他的皮!”

晨光渐渐驱散薄雾,照在棉袍的兰花纹上,泛着浅蓝的光。沈玥拽着沈薇的衣角,晃着布偶小马:“姐姐我也要写!我要写‘二哥快带糖回来’!”沈薇蹲下身,把笔递过去,自己握着妹妹的手,一笔一划在画的角落写,笔尖放得极轻:“慢着点,别把‘糖’字写出框,不然你二哥看不见。”

厨房里的冰糖雪梨飘出甜香,混着酱黄瓜的咸,漫在院里。沈薇望着云州的方向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肩上歪扭的针脚——四个月了,从城墙上看着弟弟率军远去,到现在终于盼到归信,她好像还能听见当时自己哭着喊“你敢不回来”的声音,只是现在想起,心里只剩“回来就好”的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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