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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他想离开（第1页）

第97章：他想离开

萧玦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，终究没再坚持，只是挥挥手让侍从们轻手轻脚地把菜端下去，只留下那碗莲子羹。

他坐回床沿，用指腹细细擦去阿砚脸颊残留的泪痕，动作轻柔得像在拂去易碎的雪：“到底怎麽了？若是委屈，就跟我说，别憋在心里。”

阿砚垂着头，发丝滑落下来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的情绪。

他怎麽说？

说自己躲在廊柱後，听见了他和沈辞渊的交易？

说自己怕被送给那个传闻中虐待男侍的浪荡公子？

说自己既盼着他救妹妹，又舍不得离开他？

这些话，一句都不能说。

“真的没事，殿下。”他声音轻得像被月光吹散：“就是累了。”

萧玦看着他疲惫的模样，没再追问，只是伸手掖了掖他的被角，指尖不经意间触到阿砚冰凉的手，便顺势握住。

他的掌心温热，一点点渗进阿砚冰凉的指尖，却暖不透阿砚心底的寒意。

卧房内的暖炉燃着馀火，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。

萧玦从背後抱着阿砚，下巴抵在他发顶，呼吸均匀绵长，显然已沉沉睡去。

他的手臂环着阿砚的腰，力道不算重，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禁锢感。

可阿砚却毫无睡意，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的暗纹，眸光清亮得像藏着星子。

萧玦的呼吸扫过他後颈，带着熟悉的龙涎香，暖得让人心颤，可这暖意背後，是无形的牢笼。

他是萧玦的“所有物”，是可以被交易的筹码，从未有过真正的平等。

阿砚轻轻动了动指尖，避开伤口的位置，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：他想离开，不是离开萧玦，是离开这牢笼。

想有一天能站在萧玦面前，不称“奴”，不用“低头”，只是平等地说一句“我喜欢你”。

他开始在心里盘算，该找个怎样的时机，用怎样的语气开口，才能既不惹萧玦动怒，又能让他听进几分。

与此同时，刑房内的烛火摇摇欲坠。

卫凛趴在冰冷的刑架上，後背的衣衫被血浸透，与伤口粘在一起。

三十鞭下去，皮肉外翻，鲜血还在顺着鞭痕缓慢渗流，滴滴答答落在青砖上，晕开一小片暗红。

侍从端来的伤药就放在旁边，可他连瞥都没瞥一眼，撑着刑架勉强站起身，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
每走一步，後背的伤口就扯着疼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，他却咬着牙，径直往墨叔的住处走去。

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第二日。

天刚蒙蒙亮，晨雾还未散尽，三皇子府外就传来了车马的动静。

今日是萧玄与卫凛啓程赈灾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