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桥反应得很慢,说:“练大娘,你说,要我娶小妹?”
“娶娶娶,娶个屁!”一想到江桥可能要和逃犯扯上关系,练大娘瞬间觉得这女婿不好了,恨不得马上撇清关系,“我女儿漂亮又贤惠,你3八九岁别想吃天鹅肉!”
江桥:“……”莫名其妙要娶妻莫名其妙又被骂了一通。
“呀呀呀——”练红盏差点被大娘扯走,这下,清微剑宗那人总算不瞪她了。但好不容易见到了外面世界的熟人,练红盏还不想那麽快分开。她甩开练大娘的手,想留下来跟江桥说几句话。
“你你你,你还记得我吗?红衣会,花绮楼?”练红盏说。
江桥:“小妹,你在说什麽?你不是一直住在我家附近吗?怎麽会不记得你。”
容禅从江桥背上下来了,苍白着脸,穿着一身明显的女装。不过他本身长得漂亮,也没有多违和。“他不记得了。”容禅说。
“哦——”练红盏拖长了调子,又问容禅:“你这是?”
不及容禅回答,村头突然响起了锣鼓声。里正带着官兵,正在一家一户搜寻,寻找可疑人物,并高喊道:
“河湾村的各家各户!听好了啊!谁窝藏逃犯,砍头没商量!注意了,是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男娃,左脸上有痣,背上有红色胎记……”
练红盏悄悄问:“这抓的是你?”
“嗯。”容禅不耐地点了点头。
“乖乖。”练红盏说,“这可怎麽办?”
容禅神色一冷,要麽,把这些凡人都杀了,不过是幻境!他刚休息了一下,觉得身上的灵力恢复了些,杀几个凡人不成问题。
练红盏见容禅面带杀气,担心殃及无辜的村民,便灵机一动,道:“我倒有个主意,不知二位肯不肯?”
“什麽?”江桥问。
“我娘刚好准备了婚房,不若,你们今晚就成亲。我就说你是我远房来投亲的表妹,反正他们找的是个男人,你们成亲了,官兵自然想不到你们头上。”练红盏说。
练大娘一听就急了,她这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裳吗,连忙反对道:“不成,这可是逃犯呢……”
练红盏说:“管他是不是逃犯,秋大哥把他救了回来,就和咱们脱不开关系了。不如趁机遮掩下来,能够保全我们全部。”
练大娘也害怕是非不分的官府,不吱声了。这衙门的确是这样,甭管有没有罪,先抓进去再说。
容禅却对江桥说:“秋霜……我本姓冷……我是被奸人所害,才被追杀至此。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,我可对天发誓,我是被冤枉的。你若不信,我就自行离开,不连累你们任何人。”
容禅欲转身离去,江桥却扯住了他的衣角,似是思考了一会儿,才艰难地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。江桥结巴地说:“冷姑娘,我们,成亲。”
一个看到他伤了脚,就会心疼的姑娘,怎麽会是一个坏人呢?
他选择相信她。
练红盏眉目一动,又充满了笑意,她终于摆脱了被她娘逼婚的困境!
而这两人……都自己答应了,还能说什麽?
就连练大娘准备的婚房,都派上了用场,可谓,“皆大欢喜”!
于是,刚才在院子里吹拉弹唱的村民,又被拉了回来。不过,这次,新娘换了个人,换成了练表妹!
容禅穿着一身红色的粗布喜服,坐在床沿上,头上盖了块土气的红盖头。他那身丝质衣服太过惹眼,已经藏到床底下去了。
练红盏又说服练大娘,从家中拿出了些腊肉和鸡蛋,凑了几个菜,拉着街坊邻居,一同凑了几桌,办了场热热闹闹的婚宴。
江桥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,被练红盏张罗着,胸前系上一朵大红花,又在村民的怂恿下,灌下了几杯自制的米酒。直至里正带着官差来到时,婚宴尚未结束,江桥脸上也因醉酒,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。
里正点头哈腰的,带着几个挎着长刀的官差闯入了小院。官差面色高傲,趾高气扬地看了看这些穷得一屁股补丁的渔民,傲慢地问道:
“你们这儿,可有什麽生人啊?”
村民们噤若寒蝉,就连原本在桌子底下等投喂的大黄狗,都夹着尾巴躲到了人群後面。
“没丶没有。”江桥答道。
“嗯?你是什麽人?”官差问。
“我是秋霜,是本村人士。今晚我成亲。”江桥答。
“他说的可是真的?”官差问里正。
里正说:“是,是,这孩子自小生在这里的。”
“那新娘呢?又是哪儿来的?”官差问,说着,他就挑起帘子,想进屋去看新娘。但江桥挡在了官差面前。
“这是几个意思?”官差问。
练红盏连忙上前说:“官差大人,新娘是我家妹子,表妹,刚投亲来的。”
“她说的可是真的?”官差问。
里正:“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