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猫惊慌失措,爪子扒拉着绳索,叫声嘶哑。
东隅走近,凑上前摸了摸,她倏然瞪大双眼?,莫非这是桃木做的祭台?
她连忙着急地解绳索:“道长?,即便它是妖,也是一只从未害过人性命的好妖,您不能这么?对它啊。”
墨淮桑闻言,也挡在她们?身前。
薛老道长?刚从斗柜里取出一个物件,就见这两人如临大敌,那个敌人还是老道自己。
他气得直掀胡子:“你们?一个两个小混蛋,老道是哪等是非不分的人吗?我若真要对付它,还会让你们?跟来吗?气死我了简直……”
东隅讪讪一笑,轻柔地摸了摸黑包的小脑袋,又?跑过去殷勤地给薛老道长?揉肩捶背。
薛老道长?吹胡子瞪眼?骂平顺了,才让东隅和墨淮桑滚去一边呆着:“你们?待会千万别轻举妄动,怀了我的事?。”
东隅拉着墨淮桑的袍袖靠墙站着,点头哈腰,就差发毒誓了。
薛老道长?抬起右手?,露出一尊巴掌大的金蟾纹铜镜,看起来甚是普通。
左手?摇动三清铃,铜镜面?上浮起一层雾一样的白汽,震颤着发出嗡嗡声。
玄猫此刻已安静下来,它通体漆黑如墨,额前一撮弯月形状的白毛便异常显眼?,紫瞳泛起幽然冷光。
东隅在一旁看着,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?,她下意?识咬住下唇,抑制自己不管不顾跑过去抢下黑包的冲动。
忐忑难安间,袍袖被扯动,她缓缓转头,墨淮桑面?色严肃地盯着她说了些什么?。
东隅听不到他的声音,以眼?神询问。
就见他叹了口气,伸手?捏了捏她的两边的脸颊,轻柔却不容置疑,让她松开咬紧的下唇。
墨淮桑收回手?,尽力忽略指尖滑腻温热的触感,硬邦邦地扔下一句:“快看。”
东隅呆呆地看向前方?,铜镜高悬,镶嵌在金蟾眼?部的墨玉突然射出一道红光,将玄猫笼罩其中。
“吼……”玄猫的喉间滚出一道虎啸,尖锐的爪子狠狠撕扯缚身的皮绳。
那皮绳不知是何物所?制,泛起白色萤光,将玄猫的挣扎悉数化解。
渐渐的,玄猫动弹不得,只有那紫瞳不甘示弱,怒目圆瞪。
薛老道长?念起咒语,如牢笼一般的红光变得鲜艳如血。
玄猫额前的弯月状白毛倏然裂开,溢出一团飘渺的黑烟,在半空凝成一个头的形状。
似猫非猫。
圆脸,耳朵竖起呈三角形,耳尖上短短一撮簇毛。
无论薛老道长?如何念咒,黑影不再变大,无法显露全?身。
豆大汗珠滴落,薛老道长?停止念咒,收回铜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