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抓起案上的玉玺,作势要砸,最终却重重砸在龙案上,震得奏章纷飞。
"传旨!即刻拟写国书,朕要让北陈知道,敢动我大魏太子,就算拼尽全国之力"
他突然剧烈喘息,捂着心口瘫坐在龙椅上。
御医被急召而入时,皇帝仍死死攥着草拟的国书,指节泛白。
当龙袍被解开,露出胸口狰狞的旧伤。
那是二十年前与北陈大将交战时留下的箭伤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度红肿溃烂。
"陛下龙体要紧。"
裴昱跪伏在地,声音颤。
"议和之事"
"去办。"
皇帝虚弱地挥挥手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"告诉北陈,交出太子,朔方三城可割让。若再有其他要求"
他猛地攥住裴昱的手腕。
"朕要让周生辰知道,大魏的龙,不是谁都能拔须的!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,也要让他为伤害朕的儿子付出代价!"
残阳将朔方城的断壁残垣镀上血色,却掩不住此起彼伏的号子声。
周生辰卸去染血的铠甲,青布短打扎进腰带,与士兵们一同搬运烧焦的梁柱。
碎石堆里,几个孩童正围着晓誉学舞剑,剑穗扫过瓦砾,惊起阵阵烟尘。
"将军,城东粮仓地基已加固!"
凤俏扛着圆木大步走来,额角汗水顺着刀疤滑落。
她身后,百姓们推着装满新麦的独轮车,车辕上插着野花编成的花环。
那是今早从野地里采的,带着晨露的香气。
周生辰直起腰,望向逐渐升起的炊烟。
自鹰嘴崖一役后,南辰军便留了下来。
伤兵们教百姓修补城墙,能工巧匠带着孩童烧制陶瓦,就连营帐里的文书都在教老人认字记账。
忽然,远处传来马蹄声,斥候翻身下马。
"主帅!周边三城百姓举家迁徙,说是要投靠朔方!"
话音未落,城门方向已传来喧哗。
白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,怀中抱着族谱。
妇人背着熟睡的婴孩,肩头还搭着没织完的粗布。
青壮汉子们推着装满农具的木车,车辕上系着红绸。
那是他们特意为迎接小南辰王准备的。
"小南辰王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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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中爆出欢呼。
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颤巍巍地捧出陶罐。
"这是老身腌的酸菜,给将士们下饭!"
周生辰伸手接过,触到老人粗糙的掌心,突然想起曾经在西洲,西洲百姓也是这样将温热的饼塞进他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