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时,周生辰独自走向地牢。
火把将铁栅栏的影子投在青砖上,如同一张张血盆大口。
最深处的牢房里,拓跋凛正倚着石壁冷笑,华贵的锦袍沾满草屑,却难掩眼底的傲气。
"周生辰,你既放了我弟弟,为何独独留我在此?"
周生辰抬手示意守卫退下,靴底碾过满地稻草。
"第一,你是魏朝太子,令尊断不会弃你不顾。"
他指尖划过铁栏。
"第二,听闻你自幼疼爱胞弟,送他回去,岂不是更能挑起你这位太子的怒火?继而出兵前来朔方城。"
火光映在他眼底,泛起冷冽的光。
"拓跋烈不过是枚闲子,而你才是我要的筹码。"
拓跋凛猛然起身,铁链哗啦作响。
"周生辰,我大魏铁骑迟早踏平北陈!你以为擒住我便能高枕无忧?"
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牢里回荡,惊起梁间蝙蝠。
"待父皇挥师南下,我要让你亲眼看着"
"是吗?"
周生辰打断他的嘶吼,袖中折扇轻敲栏杆。
"我倒觉得,令尊派遣的求和使者该到了。"
他俯身逼近铁栏,呼吸扫过拓跋凛苍白的脸。
"猜猜看,他会用几座城池换你这条命?"
拓跋凛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里带着血丝。
"周生辰!你以为我不知你那点心思?你与那姓漼的女子"
话音未落,周生辰的折扇已抵住他咽喉。
"堵住他的嘴。"
周生辰转身对守卫下令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当惨叫声在牢狱中响起时,他望向铁窗外的残月,想起时宜今日在城头教孩童念书的模样。
风掠过窗棂,将拓跋凛模糊的咒骂声卷成碎片。
三日后,魏朝议和使团踏入北陈军营。
为的礼部侍郎捧着镶金的国书匣子,望着辕门外肃立的南辰王军,后颈渗出冷汗。
那些红甲将士目光如刀,仿佛能看穿他藏在袖中的密信。
信中除了割让城池的条件,还藏着皇帝"若太子有损,血洗北陈"的密令。
而在军营深处,周生辰正对着沙盘推演战局。
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与地图上朔方三城的标记重叠。
当听到魏使到来的消息,他指尖划过代表魏军的黑色棋子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这场围绕太子与城池的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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