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翡然食不知味,想不出这样不好的天气,兰斯会跑到哪里去。
离岛了吗?如果变天,他还能回得来吗?
不会又去钓鱼了吧!这个天,海上浪肯定很大!
陆翡然放下刀叉,匆匆往二楼放着望远镜的房间跑去。
整篇海变成了蓝黑色,海面的浪一波接着一波,推着叶片一样的小艇前行。他看见兰斯有些变长了的头发完全被打湿了,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海底捞出来似的。
陆翡然气得浑身发冷,他听说过有些男人会突然在某天开始沉迷钓鱼,但兰斯也会这样?
在这麽差的天气跑去钓鱼?
今天海上风浪大,他起得晚,没看见兰斯和大鱼搏斗的场面,他不敢想,如果早些时候看见了,自己得急成什麽样。
陆翡然咬着嘴唇下楼,浑身都散发着怒意。
他的馀光瞥见前些日子更换的鲜花已经失去了水分,变得半死不活,心里更加难受,把所有花瓶里半枯的花枝全部薅出来打算扔掉。
恰好大门打开了,兰斯的身影出现在海天相接之处。
陆翡然跑过去,兰斯以为他要抱自己,把鱼一丢,张开双臂,却被半枯的花瓣扔了一脸。
“你为什麽非得这个天去钓鱼!”陆翡然要气死了。
花瓣黏在兰斯被海水沾湿的脸上,看着陆翡然的暴怒,兰斯绿色的眼眸微微转动,轻声问:“是在……担心我?”
“鬼担心你!”
兰斯笑了一下,像平静的湖面偶然漾起的水波,消逝得也很快。
陆翡然抱着手臂,语气不善地又问了一遍。
兰斯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,说:“你昨天晚上不止看了狗吧,你还看到了别的。”
陆翡然一愣,没否认,但也没承认。
沉默的间隙里,兰斯把脸上的花瓣拿下来,捡起鱼,把鱼放进厨房後回来,把上半身湿透的衣服脱了干净。
“阿立哌唑的负面作用少一些,但相对的,药性会比较温和,效果没那麽有效。”兰斯说,“你打电话给本杰明的时候,他没有告诉你吗?”
陆翡然的气焰小了下去,缩了缩肩膀,没想到自己的所有行为全都被发现了。
可本杰明几乎什麽都没说,他什麽都不知道啊。
“我需要做一些事情来帮我消耗精力,”兰斯说走近了,身上传来海水的味道,整个躯体散发凉意,“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麽。”
陆翡然打了个哆嗦:“做什麽?”
兰斯看着他,眼神流淌过他被气红的脸和脖子,又扫过暴露在居家服外的脚踝,用德语含糊而小声地说了句:“想舔你,干S你。”
“什麽?”陆翡然隐约觉得那不是好话。
兰斯在巴黎看见陆翡然的第一眼就这麽想了,与此同时,他把本杰明给他的药拿出来吃了第一颗。
几天後,随着稳定服药,他各方面的欲望都显着降低了。
否则他不敢想,和陆翡然两个人一起待在岛上会发生什麽。
他可能会把陆翡然弄坏,但那样就彻底完了。所以他选择吃药,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。
可外物作用并非每时每刻都有效,血液中药物浓度降低,他的那些念头又会卷土重来,比在巴黎时还要凶狠。
他必须远离陆翡然,做点什麽事情来抑制“间歇性的反弹”。
“谁知道呢?现在不想了。”兰斯笑了一下,耸肩,看向桌上的残羹冷炙,“吃饱了吗?中午可以晚点吃。”
陆翡然真的很不喜欢这样态度的兰斯,他跟上去几步,说:“不许不听我讲话,以後不要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出海。如果你非要去,就带上我!”
兰斯看了陆翡然一眼,被他灼热的目光刺了一下,但不想生硬地拒绝,于是岔开话题:“我给狗取了名字,你喜欢吗?”
“可以,我现在已经叫新名字了,但是他目前没什麽反应,要再训练一段时间。”陆翡然说。
“我来吧。”兰斯说着,往楼上走,“我先去洗个澡,之後把电脑拿给你。”
陆翡然却皱着眉提醒:“别忘了下次不要再随便出海了,很危险……”
兰斯微笑点头,转身消失在楼梯的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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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其实为什麽这个门是打开的状态,然然应该再想想……
某人这麽不小心吗?[狗头叼玫瑰]